「那時我雖是秦太子,幾個兄弟卻都還和善,尤其是父親與王兄都對我很好。」漢生想起以前的舊事,臉色稍微好了些許。
尤其是想到王兄嬴謖與她年幼時相處的種種,更是格外懷念。
不思量,自難忘,恍然記起最是情長。
「那是因為不和善的幾位都已經死了,是你們被保護得太好。」神屋補充。
漢生一頓,從回憶中回到現實,臉上溫暖的神色蕩然無存。
她沒有否認。
「不過此事,我看大公子的神色語氣,似乎已經知曉。」神屋又說道,似有些疑惑。
「你也看出來了?不止朝兒知曉,我有種感覺,斌兒他...也是知道的。」
神屋驚訝,「既然他知道,為何還會受傷?」
漢生沉默良久,「王室子孫,兄弟情誼雖然淡薄,終究不是全然沒有。」
「你是說,他是為了大公子?」神屋忽然明白過來。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是的。蓮心辦事一向快,過兩日想必就會有結果。如今我也只是猜測,到時候看他如何表現便知。」
漢生的神色似乎有些欣慰,但更多是無奈的苦笑。
「你確定這不是苦肉計?」神屋皺皺眉,表示懷疑。
「不像。以他如今的身份,大可不必賠上自己一條腿。何況如今我雖有意揚文抑武,北戎終究還是以武立國,若真是為了那個位置,這個法子未免笨了些。日後長遠計,也不明智。」
「可是這未免也太冒險了,這回好在只是摔了腿,這要是萬一...」
「以後沒有萬一。」
漢生目光驟然變冷,右手不自覺摩挲著左手小拇指上的龜甲戒指。
「你自己想好便是。」神屋也不多言,他活得久,王朝更迭見過許多輪,許多事情知道,但不代表這些事情他擅長或者喜歡。
在王宮後花園轉了接近一個時辰,漢生才覺得心裡那口悶氣稍微舒坦了一點。長舒一口氣以後,重新回了上書房。
上書房的陳設一如既往,漢生已經看得非常熟悉。
但她今天走進上書房外殿還沒有走進上書房時,就感覺有些不適。
好像,自己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有一種時時刻刻受到關注的心悸感。
她不動聲色,沒有急著坐在上書房前的御案前,而是在外殿踱起了步子。
「神屋,我一進外殿就感覺有人在盯著我。」
「我也感受到了不對勁,你只裝作不知道,待我觀察一下。」神屋的沉穩語氣讓漢生稍微安心,她也不算害怕,只是她已經許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包括來到晉末時,都沒有過這種被人當做獵物一樣盯住的感覺。
這個人會是誰呢?
漢生同時也很好奇,來了北戎以後就沒有遇到過所謂的威脅。
直覺告訴她,這個盯上她的人也是一個陣法師。
不可能是來自晉朝,若是晉朝來的人,恐怕靠近王城就會被發覺,更別說進入王宮了,還是上書房這樣戒備森嚴的地方。
北戎的人?目前為止漢生還真不知道北戎有哪些是會陣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