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聽了軍醫這話,手驟然攥得緊緊的,臉色有些發白。
張儀聽了這話,亦帶了淡淡怒意:「也就是說,有可能治不好了?治不好病,要你這軍醫何用!」
軍醫嚇得面如土色,顫顫巍巍跪倒在地道:「主公息怒!在下在下竭盡全力醫治便是,只是陸將軍脈象奇特如懸絲一線,與其他普通的蛇蠍蟲毒不同,體內有寒氣又不像是寒症無法確診。能否痊癒在下實在難以斷言吶!」
軍醫說完一個勁地伏在地上磕頭。
張儀表情變得嚴肅,「軍中最貴重稀少的藥材任你取用,若需要軍中暫無的藥材某也會親自派人去買,你先盡力診治便是!」
連連點頭稱是後的軍醫抖抖索索站起身,一路小跑地開好方子去抓藥,一刻也不敢多留。
張儀看到旁邊視線始終不離開陸沉的漢生一臉慘白的表情,安慰了幾句。
「姑娘莫太過擔心,某會盡一切辦法治好元良。」
漢生點點頭,對張儀屈膝一禮道了謝。
張儀又問了漢生幾句當時的情況,和元左一起臨出房門之前,也饒有興趣地看了地上散亂的竹片一眼。
張儀與元左前腳出門,潘芷雲立馬就從房樑上跳下來。
屋內只剩下陸沉,漢生與潘芷雲三人。
漢生的神色不似剛才一般全神貫注盯著陸沉,而是定定望著潘芷雲,只是臉色仍舊蒼白。
「你這次來得及時,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處於什麼目的,也不管你是通過什麼方法來到這裡,我就問你一句,有沒有辦法救他?」
潘芷雲眼睛微微睜大,似乎被漢生這番話驚訝到。
「小妹妹聰明地超乎我意料,真是讓人驚喜,不過我還是好奇,你如何會覺得我能救他?」
漢生斜著腦袋看了潘芷雲一眼,分析道:「那三個被你一刀殺掉的黑衣人,見到你的時候表情很驚訝。那些人的武功不低,以你那一刀的速度還不至於讓他們毫無招架地去死。所以我斷定你們認識,他們所用的毒,或許你也知道來歷和解毒之法。」
潘芷雲挑了挑眉,沒有否認。
「我之前與他們的確有過一段恩怨。這毒,我也的確有所耳聞。」
「你深藏不露費盡心思來這裡,想必是有所圖。」
漢生反而冷靜下來,陸沉的毒能解的話性命無礙,潘芷雲此時無非是談條件。
「告訴我,他身上的毒怎麼解。」漢生問。
「此事說難不難,只是我告訴你,你要怎樣答謝我?」
潘芷雲眼神玩味起來,目光在漢生小小的身軀上掃來掃去。
這個叫漢生的小姑娘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想要什麼?」漢生問。
「我要你。」潘芷雲沒有繞彎子,簡單直接道。
「要我救他,你就得跟我走。」
漢生眉心微動,明顯有些猶豫。
「答應我,我就救他。」潘芷雲又一次開口,淳淳善誘中透著一絲誘拐。
漢生不做聲,只是將頭撇過去看著陸沉,陸沉蒼白的臉龐又一次爬滿細小的汗珠,漢生拿著手帕輕輕替他拭去,動作極為輕柔。
「你還有兩天時間考慮。這毒三日之內若不解,陸將軍便會喪命。什麼時候想好了,吹響這個哨子,我便來找你。」
潘芷雲一邊輕聲道,一邊給漢生手裡塞了一個不知什麼材質的象牙白哨子之後,捏著手裡的六枚六角石子,又一次憑空消失。
漢生靜靜守在床邊,看了陸沉一夜了無睡意,眼睛布滿了一道道血絲。
第二日一早,陸沉被秦陽軍士小心抬到了他的房間養傷,漢生也隨著去照顧。
軍醫親自煎好的藥一日三次的喝,纏在身上的繃帶一日兩次的換。
守了陸沉一整日下來,儘管軍醫給的都是上好療傷藥材,陸沉的傷勢依然不見好轉。
原本烏青略微發紫的嘴唇已經變成了深紫。
原本溫暖的身軀現在冰涼一片,尤其是手臂,漢生早晨替他換繃帶包紮時,摸到陸沉的左臂冰涼如鐵。
張儀又來看過一次,與其他幾位副將一起,找軍師問了幾句治療情況便離開。
孟神機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