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漢生再次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片月白色的床簾,色澤柔和舒適。她手中握著那塊黑龍玉佩,不再冰涼的溫潤觸感給自己帶來一股熟悉安定的氣息。
「這裡是?」漢生不由自主嘀咕了一句,隨後看到在自己床邊打瞌睡的潘芷雲。
這傢伙好像趴在這裡睡了很久...是在關心自己嗎?
潘芷雲的小耳朵倒是很靈,聽到漢生的聲音一個機靈便跳了起來。
「姑奶奶你醒了?這裡是一攬風流,我們回來了。你先洗漱,一會兒和你細說。」
潘芷雲的樣子很是雀躍,也看得出漢生對目前情況的疑惑。隨後她招呼了一個眉清目秀的侍女進來伺候漢生洗漱。
漢生起了身,動了動睡得有些僵硬的身子,在侍女的服侍下一邊洗漱一邊回憶當時的情景。
根據黑龍玉佩的靈氣波動,王兄的魂魄應該是成功被自己從珍珠塔的蛇形銅塑中剝離出來了,自己卻陷入了昏迷。
潘芷雲明顯不是那名叫慕容經藏的年輕僧人的對手,更別說精神耗盡的文哲。稷堯自不必提,出弄梅館以前周身的力量被中年文士封印,手裡就一把防身的機弩。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一行人又是如何回到客棧的?
想了一會也摸不著頭腦,洗漱完畢的漢生等著潘芷雲給自己答案。
潘芷雲來到她房間裡坐下,開始一五一十告訴漢生她昏迷後的事情。
嬴謖的魂魄徹底與銅塑分離的瞬間,漢生陷入昏迷,黑龍玉佩產生的光芒耀眼,直接將除了慕容經藏之外的人全部傳送到洛水河畔,應該是嬴謖的魂魄與黑龍玉佩融合時的能量。
脫險的四人在洛水河畔分道揚鑣。
文哲自己強撐著精神回了青玉院,臨走前給了潘芷雲一個材質不明的漆黑令牌,讓她轉交給漢生。
潘芷雲將昏迷不醒的漢生與稷堯帶回了一攬風流,漢生安置在她自己的房間,稷堯則和潘芷雲同住。
......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這就是文家家主給你的令牌。另外還有這個東西,你也一起拿著吧。」
說著潘芷雲將那個材質不明的漆黑令牌以及一顆舍利子遞給了漢生。
「這是什麼?」漢生接過手裡的令牌,翻來覆去看不出個所以然。
舍利子她倒是知道,是得道高僧圓寂火葬時的骨灰所化,蘊含大願力。圓寂的高僧佛法越是精深,火葬後所化的舍利就越大越純。而眼下這一顆舍利,足足有半個拳頭大小而且渾圓無比,就像一顆毫無瑕疵的琉璃珠一般,還微微泛著七彩光暈。
品舍利子!
一世篤信佛教的秦王嬴稚曾經在盛京京郊的國寺大圓塔寺有幸見過鎮寺之寶「無骨舍利」,外形亦是渾圓,乃是當時舉世聞名的高僧慧覺圓寂所化舍利,而大小僅僅是漢生手裡這顆舍利的一半。
放在八百年前,倒是以書入陣又兼通佛法的木靈體充當陣眼的好材料。不過如今對於漢生一個水靈體而言也沒什麼太大作用。
她看了一眼掂了掂手裡舍利子的重量,隨手將它收了起來,倒是饒有興趣地反覆研究這塊漆黑令牌。
令牌的材質不明,重量卻不輕,手感介於木質與金屬之間,正面雕了一隻龍,反面篆了一個「文」字。看去倒像是支配文家某種力量的信物。
這造型卻也大膽,敢堂而皇之用龍這種稍有不慎就會被視作謀反的圖騰作為雕刻原型,還選擇黑色。
大秦王朝尚黃黑二色,除了朝時所著明黃色的龍袍之外,嬴稚與歷代大秦帝王一樣,在宮中其他地方喜歡穿黑色的常服。到朝堂權貴,下到市井小民,皆認為黑色是貴重身份的象徵。
自從晉王朝取代大秦以後,黑色便成為心照不宣的禁色。
廟堂之,江湖之遠,將黑色視為犯不敬之色。曾經某個倒霉的內侍就是為晉太祖做了一套黑色的常服腦袋搬了家。就連佛寺出世之地,戒律僧人約定俗成的黑衣也被改成了與修禪僧人一致的褐衣。
直到最近數年,如今這位小皇帝登基了以後下令為自己做過一身黑衣常服還親自穿過幾次,對黑色噤若寒蟬的晉朝下臣民方才開始鬆口氣,衣著顏色隨意起來。
堂而皇之佩
第九十七章 漆黑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