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生見到這個熟悉的道人好奇之下跟了來,卻正好見到邋遢道人臉咧著嘴藏不住的笑意和懷中的鼓鼓囊囊。
道人沒料到在這裡碰見漢生,臉帶著尷尬的笑意打著招呼:「原來是恩人你啊,真巧,真巧。」
漢生似笑非笑,不做聲。
邋遢道人臉有些掛不住,喏喏道:「其實貧道這是劫富濟貧,劫富濟貧。恩人一定不知道,這弄梅館東面的院牆另一邊有個小廟,廟旁的老榆樹剛好夠著院子,我從那裡翻進來幾次,但是以前絕對沒有偷過任何東西,只是果腹。」
漢生依舊不做聲,只是看著他。
邋遢道人擦了一下額頭並沒有的汗,「好吧好吧,恩人,不如我替你算一卦作為報酬,你替我付這糕點錢,如何?」
「我不信這些。」漢生終於開口。
「無妨無妨,貧道先為你算一卦,若是算準了,再開始信一信也是無妨的。」邋遢道人笑得賊兮兮。
漢生不置可否。
邋遢道人已經從懷中越過糕點拿出三枚沾了油的銅板,嘴裡念念有詞隨後雙手捧著銅板遞到漢生面前,示意讓她摸一下。
漢生見著沾了油的銅板有些猶豫,她素來愛潔淨。最後還是把手放在銅板碰了一下便很快縮回手來,只因這銅板讓她想起了小巫。
小巫也是喜歡玩銅板的,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在望京怎麼樣了。
邋遢道人滿意地看著被漢生觸碰過的三枚銅板,繼續念念有詞,將銅板向一拋。
銅板在空中轉了幾圈很快落地。
蹲在地看了看銅板,道人問道:「恩人,家中可有親人早亡?」
漢生愣了愣,神情古怪地點點頭又搖搖頭。
當年秦王宮,嬴稚的母后早逝,在她五歲時便撒手人寰。不過這一世小漢生的雙親還建在,漢生現代那一世的父母也在,不知怎麼個算法。
道人正欲繼續說些什麼,卻被漢生打斷道:「你這不作數。親人並未具體所指何人,親疏遠近有分,怎麼個說法都模稜兩可。過去的事,沒有必要再提。」
「那恩人你說要算什麼?」
「算以後。」漢生道。
邋遢道人撓撓頭答應了,又繼續端詳起地的銅板來。
忽然他皺了皺眉頭,悄聲嘀咕了句:「不是火靈體,竟是水靈體麼?」
漢生聽得模模糊糊,問:「你說什麼?」
道人肅然回復道:「恩人,你今生命格為鳳,非梧不棲,貴不可言。只是…」
果然又是老一套。
漢生忽然想起自己穿越來到這個世界之前的現代生活,街頭算命的神棍也是多半如此,說著說著就來一個轉折,類似「你骨骼精奇只是今日印堂發黑…」之類。
她好整以暇,「只是如何?」
「只是命犯孤煞,會與身邊之人越行越遠。」
漢生回過味來,邋遢道人在很委婉地說她會注孤生。
還沒等漢生說點什麼,邋遢道人繼續說道:「不過並非沒有破解之道,南朱雀北玄武,恩人命格與星、翼、軫,張宿四星宿相映,在南則安,在北則動。」
「你的意思是我不要北?」漢生問道,帶了一絲好奇。
「此乃卦象所示,恩人果然慧眼如炬。」邋遢道人道。
「大河南北江山如畫,青州的小榭人家,南海的觀音步生蓮,涼州的大漠孤煙,北戎十三陵刀兵俑,皆為天下奇觀。就是遊玩,我也一定要去一去的。不是你這一番話就能攔得住我。」漢生堅定。
她首先要去的便是望京,只是這件事並沒有必要告訴眼前的邋遢道人。
想到王兄與小巫,邋遢道人這些古怪的言論根本算不得什麼。若是句句危言聳聽都會當真的話,她在還是秦王稚的時候,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
是非對錯,利弊權衡,判斷決定,自在她心。
「再說了,我為什麼要信這些?」
說完漢生轉身便走,離開之前總算是良心發現,從錢袋子裡摳出五個銅板拋給道人,之後再未回頭。
道人伸手卻沒接住,五個銅板叮叮咚咚落地。
他彎腰一個個將那五個銅板一個個認真拾起,自言自語道:「
第一百章 龍相鳳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