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紀哪裡是有點高興,簡直高興得睡不著覺。他滿腦子只想沉溺在溫柔鄉里,晚上看錄像有點看不進去了。直通比賽期間,哭包被安排跟邱紀一個宿舍。他洗過澡出來,看邱紀抱著手機打滾,動不動還笑出聲來,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別笑了,笑得我毛骨悚然的。」
邱紀一咕嚕坐了起來,臉上還掛著甜笑:「我出去一下!」
「去哪?」哭包一看床頭那個鬧鐘:「都幾點了!明天還打不打比賽了!」
邱紀已經拉開門出去了,「今晚可能不回來睡了!」
夜不歸宿!這膽子也太大了!以前有一兩個隊員被發現夜不歸宿,結果被退回省隊了。哭包一愣,沖他背影喊:「世乒賽你還想不想去了!」
邱紀已經跑出去了。
快走到林橋房間時,遠遠見尤予走在前面,雙手放口袋裡,也是朝著林橋的房間走去。
邱紀眼睛都直了,像主人驀然發現自己家雞窩鑽進了黃鼠狼,衝著那人喊:「站著別動!」
尤予回頭瞥見是他,「邱紀?」顯然也吃了一驚,「三更半夜你在這幹嘛?」
邱紀連忙跑過去:「那你又想幹嘛!」他一手撐住了那房門,嚴防死守。林橋是我的了!這話都到嗓子眼了,沒說。他真想炫耀,又怕林橋生氣,便擺手驅趕他:「走走走!」
尤予說:「我來找林指導探討戰術。」
邱紀眯起眼睛看他:「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這個黃鼠狼。」
「你……」
正說著話,房門從裡面打開了,林橋披著一條浴巾,光著上身出來,皺眉說:「大晚上吵什麼?」那風光無限讓兩人都是一愣。邱紀反應飛快,兩個手抓住林橋的肩膀,把他轉過身去:「別讓人看見了!」
「邱紀,你誤會了!」
「我怎麼誤會了?你自己跟我說,別的地方要贏我!」
吵吵嚷嚷中,林橋有點冒火,用力掙開了邱紀的手,指著兩人說:「我問你們,現在幾點了!」
尤予一下子安靜了,看了看林橋,又看了看邱紀,低頭不說話了。
林橋往日積累下來的威嚴,讓邱紀也下意識鬆了手。邱紀咕噥說:「這麼凶幹嘛。」
「明天是不是不想比賽了!」林橋的聲音不大,但又不怒自威,「給我馬上回房間。」
尤予說:「林指導,其實我只是想跟你探討一下戰術……」
邱紀說:「沒聽見嗎!讓你回房間,黃鼠狼。」
「你說誰黃鼠狼?」
林橋的青筋暴起,咬牙說:「我說最後一次,回自己房間。」
邱紀睜圓了眼,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也要回嗎?」
尤予冷笑了一聲,「不然呢。」
邱紀委屈地想去拉林橋的手,被林橋甩開了,「可是我今天晚上……」
林橋冷下臉來:「再說一個字,兩個人全部跑一萬米。腳傷也要去!」這話擲地有聲,兩人都不敢再說話了。
邱紀知道他是認真的,失望地一步三回頭走了。走到電梯口,邱紀伸手按按鈕的動作格外用力,顯然很不爽。他轉頭打量了一下尤予:「哎,黃鼠狼。」
尤予瞥他一眼,沒接話。
兩人在電梯裡沉默了一會,邱紀沒忍住想要炫耀的心情:「跟你說個秘密。」
尤予:「不想聽。」
邱紀裝作風輕雲淡,但那飄起來的尾音實在按捺不住:「你沒有發現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嗎?」
尤予瞥他一眼:「還是那麼招人煩。」
邱紀瞟著那一直往下跳,最終叮一聲打開的電梯門:「哎,看你這觀察力,還想在別的地方贏我。」他一步跨出電梯門,擺手說:「心疼你,不過你一萬年都贏不了我了,黃鼠狼。」
邱紀心情大好,胸腔里始終徘徊著一種異樣的甜,揚長而去。
回去後,哭包自然嘲笑了他兩句:「說好的不回來呢?」
邱紀抱著手機繼續打滾,給那頭的某人發去一大堆表情包,抽空回了一句哭包:「我在異地戀,天涯海角的。」明明想念的人在樓上,而他卻被趕了下來。
哭包一聽見異地戀,眼睛都直了:「你剛見誰去了?」又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