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不會認錯,不等這人影走出倉庫已經上前給了他大大一個擁抱,感受著他身上那明亮的陽氣,頓而感覺到一種澎湃的幸福,是他,那個悲慘戚戚的十二哥真的活過來了。
「小東!」鄒明海的嗓音有著些許變化,但仍是笑呵呵的:「又長高了,幾年不見,壯實不少啊!」
我的情緒此刻已經完全被激動左右,一勁的點頭,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來,我給你介紹大哥他們!」
激動稍稍平復,鄒明海領著我們走出暗沉的倉庫大門,此時三個同樣身著道袍的中年男人已經圍著闞圓子站了一圈,很反常的,他們目光都在霓裳身上,眼中不是欣賞,而是最大程度的不可置信!
「大哥,這就是我給你們提過的小東!」
鄒明海引我向前,到一名壯碩的中年男人身邊,一面又轉向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大哥!」
國字臉,劍星眉,這個被介紹的大哥渾身一派凌厲氣息,雖已中年,整個人卻偏悍氣外漏,一身道袍竟被荒廢,聽聞介紹,目光從霓裳收回,轉而笑了,開口卻滿柔和:「小東,好久不見!虛長你幾歲,我叫張明芳!」
什麼好久不見,明明是都沒見過的吧,不過這些話我並不敢說,連忙躬身:「大哥!」
接下來是五哥張明嗔和九哥軒轅明山,加上我上一世的張明羽,很明顯,我們都是「明」字輩的!
五哥和九哥看起來倒是沒甚特點,就像個普普通通的中年道士,整個人身上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飄渺,不過和鄒明海一以貫之的都有一種特別親切,竟跟爸爸初見時差不多。
很想描述,偏又訴說不出,好似就是一種靈魂上的聯繫,深刻證明著我們曾有過的歲月可歌!
只是普通幾句招呼,偏偏卻有種從心底湧出的熱切,讓我眼睛一陣陣發酸,地下廣場時,我曾見過他們那種形若枯木的樣子,而今終於重獲新生,一色的潔白道袍,並不能掩飾過往黑暗的歲月。
「小東!」我們四兄弟輪番抱過,彼此間的情誼就在這份親密中急速回暖。
一別經年,再見兩生,但總有種特別的紐帶讓我們能夠跨過距離,重新撿起彼此心中那份歷久彌新的澎湃。
無聲勝有聲,彼此都是親昵。
「小東,不若你就此加入我們大衍道吧!」開口的是太師椅上躺著的闞圓子,我現在終於從他身上發現了一點幫助師兄重鑄身體的代價,他此刻的眼神中全是暗淡,甚至還有那麼點虛弱。
心頭一軟,下意識的就要答應,但就在這時,一雙妙目現在心頭,那種軟弱登時褪去,就算全世界壓在肩上,我也要成為她的依靠,為她遮風擋雨,這一世,必只為她之責任!
未開口時,闞圓子已經嘆氣,顯然已經從我眼神中讀出失望。
但話還是得說,沖他微微行禮,無論過往功過,而今他能夠幫助四位師兄恢復,我真的感激他:「前輩,我聽聞道家講究無為,前生已然盡責,又何必今世再來苛求呢?」
闞圓子目光怪異的看了我一會,就要再開口,大門位置,鈴鐺搖動,三個人影魚貫走入進來。
老方、姚廣孝,這兩人已經很熟,但尾隨在他們身後的竟是一個皮膚白皙、長相英俊的帥哥,飄逸的劉海飛在額前,整個面容比女星還精緻,同時步履安和,一眼就有讓人折服的風度!
不過讓我比較開心的是,兩女,無論霓裳還是詹白鳳,誰都沒有對著帥哥有過停留,只是很普通的一眼而已,女孩子會虛榮,男人同樣也會!沒有什麼比自己女人更重要的了!
「霍!大功告成了呀!」老方一眼就被眼前多出來的道眾驚住,一面老油條般抱拳恭祝道:「不錯不錯,恭喜恭喜!」
闞圓子和四個師兄都對老方單掌行禮,雖然到現在我也沒有明白,老方和大家的具體關係,但至少從目前來說,關係還算融洽!
「他是誰?」此時此刻,儘管我們實力不俗,但還是不想泄露出消息,於是我第一時間出聲。
老方嘿嘿一笑:「當然是老熟人了,還能是誰,忘記我上次讓這老和尚跟咱帶誰了嗎?」
「建文帝?!」我輕呼一聲。
「可不就是他!」老方聳了聳肩,一臉沒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