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開了一張板凳,坐在了上面,江楓臉上出現了怒意,他說道:「齊慕雲,夫人沒有讓你坐下,你竟然敢擅自找位置?」
「算了。」婦人笑著說道,雖然是一張笑容,但那雙眼睛散發出來的冷漠,讓我十分不舒服,就想是她在看一隻牲畜一樣,用非常冷冽的目光不斷的在我身上掃動,我也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婦人道,「齊慕雲現在是我們的貴客,剩下的就讓我來親自招待吧,你先出去,有些事情還是我私下裡跟齊慕雲面對面的商議比較好。」
我看了看江楓那富有嘲諷性的目光,似乎並不將我當一回事,這讓我不禁想起了陰山寨,從現在看來,陰山寨的實力要比東山居的弱小一些,但是論人情味,我還是服帖陰山寨,畢竟陰山寨的人將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雖然鈺姐這個人非常的冷冽,看似對什麼都滿不在乎,但她里子內,卻是一個好母親,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整個山寨,同樣老夫人也是一個慈悲的人,她很信任我,甚至於讓我離開了陰山寨,去幫助他們尋找答案,這是何等的信任。
並且鈺姐最後還聽從了老夫人的建議,選擇了相信我,而不是瞞著我讓我娶了姜月嬋,跟她一夜之歡之後就變成了一具屍骨。
而姜月嬋更是有情有義,對於姜月嬋的心思我也十分複雜,當初在山腳下那一吻如今也深刻的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想回去陰山寨的時候,必然會給她一個交代。
反觀東山居,東山居在天門之中顯然是排名靠前的,而且東山居的實力很強大,光是那幾個瓦罐人,我就感覺像是壁壘一樣,無懈可擊,如此巨大的力量面前,一些微薄的道法那都是玩笑,而狄火龍更是一個不折手段的人。
先說這個江楓吧,總是一臉的笑意,也總是一口流利的兒化音,但是這夥計的骨子裡,並不比狄火龍好到哪裡去,江楓是一個陰謀家,較之那狄火龍則實在很多,什麼話語都放在了嘴巴上,不藏著掖著。
而這個江楓可是笑裡藏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在笑臉之下,會突然拔刀相向,而這個老夫人,純粹是將我當成了工具,在她那「慈悲」的笑容下,我說道:「謝謝夫人,不過這三位小姐國色天香,今次來到這裡,夫人是想……」
「比較陰山寨的姜鈺,老太婆我要遜色不少吧。」老夫人自嘲道。
我心笑,這有可比性麼,一個是天上的鳳凰,一個是地面上的蛆蟲,完全不能聯繫到一起,而且論心性,怕是鈺姐光明磊落,做事情光明正大,哪裡會像是眼前的這位老太婆一樣陰謀算盡呢?
當然口頭上我還是相當的客氣,我說道:「這倒是不對,你看姜夫人只有一個閨女,但是夫人您卻有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份福分,恐怕誰也比不上您吧。」
「你小子真會說話,不過既然你是從姜鈺那邊跑出來的,那我想你也知道,我們天門十家裡頭,都是女人當家做主,這一點你應該明白吧?」
「我知。」我平靜的說道。
婦人笑道:「那就是了,這三位呢,是我的三個女兒,生下來就是三胞胎,但是我們發現,這根本無法用常規的方式去消除她們身上的詛咒,也就是說,我的詛咒在剩下這三個女兒的時候,已經分解成為了三份了。」
「當初我也有個雙胞胎姐姐,可是後來我的母親為了控制詛咒的規模,在我五歲的時候,悄悄的將我姐姐送了出去,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那不是送出去,而是我母親將我姐姐丟到了湖泊裡面,活活的被淹死了,那時候醫療條件差,而且我姐姐天生就有哮喘,按照我母親的話說,長痛不如短痛,畢竟那時候金蟬埋在深處,能夠獲得金蟬也不是容易的事情。」
我笑道:「可是我看東山居金蟬的數量和不少啊,就拿狄火龍說好了,他似乎也是金蟬體。」
「那是我們研究出來的偽金蟬體,沒有任何的意義,只是能夠讓所有者的身體強健,然後傷口癒合加速而已,而狄火龍也不是吃了金蟬,他是將金蟬體的人殺了,然後將死去人的金蟬煉丹給吃下去,這麼一來,他的金蟬力量也就不如一般的人,要不然呢,你以為他能活到現在?」夫人一雙眼睛冰冷而絕情,讓我大開眼界,原來那狄火龍還是個冒牌貨啊。
看來我所遇到真正擁有金蟬體的,也只有我那不成器的結拜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