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本來好友相聚應該一醉方休,但是因為第二天要走陰,也不知道喝酒犯不犯忌諱,所以我們都早早安歇。
早上醒來,約了他倆,一起坐著客車往高家村去。銅鎖這小子唯恐天下不亂,這次走陰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一路上他看著風景,沒有心理負擔,哼哼唧唧唱戲。我問他身體怎麼樣了。他尷尬笑笑說,還不錯,最近改信佛了,正在節慾,不沾女色。
到了白婆婆別院,院子裡今天沒有停車。任玲出來迎接我們,笑著說白婆婆把今天所有的事都給辭掉,專門為了等我們。
我們到了二樓,任玲把我們領進那個神秘的小屋。看到厚厚的布幔,李揚這小子眼神馬上就不對了,興趣勃勃,就想掀帘子進去看看。任玲像門神一樣站在帘子前,嚴肅地盯著他。布幔里,白婆婆問:「劉洋,給你護法的朋友到了?」
我說是。
白婆婆道:「請兩位進來,白某要做法。」
任玲問清楚哪一位是我的護法,然後慢慢掀開帘子,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三個往裡進,任玲攔住銅鎖:「不好意思,你不能進。」
銅鎖立馬就竄了:「我也是劉洋朋友,我們兩個一起給他護法。」
任玲還要說什麼,白婆婆道:「一起進來吧。」
進了布簾,裡面沒有點燈,黑森森一片。好半天,眼睛才適應這片黑,勉強能看到前面影影綽綽,好像是一張大床,床頭坐著一個佝僂的老人,披著什麼東西。屋子裡飄溢著一種厚厚的暖香,聞上去令人眼餳骨軟,眼皮沉沉得想睡覺。
那個老人柔聲說道:「請劉洋帶來的兩位小友,伸出右手。」
李揚和銅鎖都是見過世面,算是膽大妄為,雖然不知用意,可還是緩緩伸出手。那老人非常艱難從床上下來,黑乎乎一個影子,走了兩步,踱到我們不遠的地方,她抬起手摸了摸兩個人的脈搏。摸罷,又慢慢倒退回去。
她的姿勢很怪。一般人回去,都會轉身走。而她還是面朝我們,一步一步倒退,形式有些詭異。
她指著李揚說:「你來護法。」然後又指著銅鎖道:「你的身體不能沾惹鬼氣,請迴避。」
銅鎖張大了嘴,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一跺腳嘆口氣轉身出了帘子。
白婆婆輕輕說:「任玲,掌燈。」
任玲走到一邊,從地上取其一盞較大的燈籠,輕輕點燃,油絲燈罩下,紅紅的一片。這尊燈式樣古雅,形似宮燈,此時提在任玲的手裡,朦朧柔和,真像是穿越到了古代夜晚中的宮廷。
任玲用一根調杆,把這盞燈籠架在高處的掛鉤上。然後又點燃一盞,掛在另一邊。這兩盞燈一開,屋裡頓時清晰起來。
果然有一張大床,這張床形似古代的臥榻,紅木做成,鏤空雕花,懸著聯珠帳,古香古色至極。在床頭,坐了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怕冷似的,身上裹著厚厚的花被子,而身後被子則鼓鼓囊囊高出一大截。遠遠看過去,這老太太就像是背著一隻殼的蝸牛。
這老太太紅光滿面,面容豐腴,那皮膚細膩雪白,比小姑娘也不遑多讓。要不是一頭白髮,這個人目測可能也就四十來歲。
白婆婆問李揚:「這位小友不知怎麼稱呼?」
「李揚。」
白婆婆看我:「劉洋,做好走陰的準備了嗎?」
「做好了。」我深吸一口氣。
白婆婆示意我把黑罐子交給任玲,任玲把那罐子抱過去。白婆婆慢慢撕掉上面的符咒,打開塞子。我看的心驚肉跳,王曉雨他們的魂兒可就在罐子裡封著。
白婆婆伸手進去,慢慢摸動,時間不長,掏出一個黃色的小紙包,疊得方方正正。她慢慢打開,在紙包里放著幾張發黃的符紙,上面用硃砂寫著一串字。
白婆婆看看,遞給任玲,任玲拿給我,低聲說:「這是失魂人的生辰八字。」
白婆婆道:「行鬼術招魂,先要拘人八字,邪術,邪術啊。劉洋,這些八字你拿好,走陰之後,會隨你進入鬼域。具體作用,到時自知。」
「玲啊,擺香案,開始走陰。」白婆婆吩咐。
任玲取來香案,放在地上。香案上放著一缽白花花的生米,米上插著三支長香。缽子旁邊,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