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川烏的定位,沈青越是靠近潘家,對桃花瘴的感應越強,潘承晏在途中也聽了沈青的幾句解釋,不明覺厲,故兩人是步履匆匆,即使是進了潘家,聞到飯菜的香味,沈青硬生生忍住了,帶著潘承晏直奔他的臥室。
開門時,沈青注意到白旭堯神色微頓,頗為古怪的往房內看了一眼,還不待深究,一個高大的身影和正站在門前的潘承晏撞了個滿懷,一個大男人愣是被撞得坐在了地上,那高大的男人在原地頓了頓,「哎呦!」了一聲,見自己兒子正坐在地上楞楞的看著自己,擦了擦滿頭的虛汗,將潘承晏拉了起來,「兒子,怎麼坐地上了!」也不等潘承晏解釋,滿目四轉,口裡喊著,「姚兄!你人呢?我兒子回來了!」
沈青眼見著這男人身上殘留的粉霧一點點消散,竟沒有一絲能侵入他體內,再一抬眼,就和人來了個對視,潘毅國本來是轉身往兒子房裡看姚遠出來沒,猛地一看側身站在門前的陌生人,尤其還是個漂亮的男人,心裡頓時不平靜了,這就是兒子帶回來,把自家老婆弄得發狂的男人?叫什麼來著……沈青!再一看兒子站起來後沒站自己這邊,跑到沈青邊上去了,豈有此理!
&子,你過來。」潘毅國身材高大,板著臉還真有那麼點唬人的氣勢,不過潘承晏還不知道自家老爸?就是個紙老虎,也不慫,解釋道,「爸,你別聽媽胡說,這是我同學,別大驚小怪……」
潘毅國表示自己很淡定,大驚小怪的另有其人。
也不知姚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見到沈青後就直了眼,聳了聳鼻子,就上去圍著沈青打轉了,那是真的繞著沈青轉圈,一臉探究的看著沈青,手腕平放在眼前,上面是一個黑色的舊手錶,只是這手錶比較癲狂,屏幕上的兩根指針一溜兒的瞎轉,姚遠嘴裡喃喃嘆道,「怪哉!怪哉……」
沈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自己的耐心已經快告罄了,尤其是白旭堯趁著別人看不見他,似笑非笑的像是學著姚遠的動作,也繞著沈青轉圈,只是這距離嘛,難說!一片鬼影在眼前就對了!
&承晏,你叫人把你臥室的燈帶取下來,只取床頭背景牆上的就行。」潘承晏臥室的吊頂燈帶是矩形,就在那張大床的正上方,散著柔光,床頭背景牆上還有燈帶投射下來的立體星空圖,像是一幅逼真的壁畫。沈青和白旭堯半夜來時,潘承晏在睡覺沒有開燈帶,只開了落地燈,現在特意打開了才注意到燈帶。
潘承晏十分聽話的找人去了,潘毅國還想訓斥兒子胡鬧也被姚遠阻止了。
燈帶是上在天花板的凹槽里,很容易就能取下來,可惜凹槽里空空如也,沈青面無異色,像是早料到一般,也沒說什麼,徑直登上了靠牆的移動梯子,先是在控制梯子從左向右慢慢滑動,期間,沈青不時停下來伸手在凹槽里探尋,直到來到最右邊的凹槽最角落,沈青感覺到手受到一陣壓迫,像是繃了一層薄膜,沈青在心裡喚了幾聲川烏,在空中停頓幾秒後,壓迫感變成了一種黏膩的厚重的感覺,找到了!
沈青將精神力壓縮在指尖,和川烏裡應外合,同時抽回自己的手,抽離時像是有千萬隻觸手吸附在皮膚上,抽出來竟是一陣艱難。當那隻手重新出現在燈光下時,黏在上面的幾塊零零碎碎的暗紅色甚至紅得發黑的肉末死皮「啪嗒」一聲落在地上,粘液拉成絲要落不落的,伴隨的還有一股猛然迸發的濃烈的腐臭味,像是幾百隻死老鼠腐爛在垃圾堆的味道,潘承晏當時就吐了。
感受最深的無疑是沈青本人,腐臭味瀰漫時,這具身體本能的想吐,沈青倒是覺得這味道是久違的熟悉,甩了甩手,再次看向凹槽,原本空無一物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古老而精緻的琉璃盞,瘦長的圓碗型,一株盛開的桃花從底座纏繞而上,晶瑩剔透,只有碗底帶著淺淺的紅色,沿上逐漸變成淡粉再到透明,那深深淺淺的紅與粉像是蒙了一層霧氣,幾乎迷了人的眼睛,還帶著桃花的香氣,只是在這房內腐爛氣息的遮蓋下可以不提了。
沈青伸手去拿,琉璃盞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裡面若有若無的霧氣開始上升,淡淡的桃花香也開始變得濃厚,和原來的腐臭味一結合,沈青的胃部開始抽搐,原本扛得住的潘毅國和姚遠也湊到潘承晏身邊去吐了。趁著無人注意,白旭堯上前,飄在空中和沈青的高度齊平,無意識的將沈青擋在身後,只見他掌心突然竄
15.第15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