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兒沒理睬二叔,卻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這眼神裡帶著一些古怪的意思,和刀子似的。看的我心裡直發涼。他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塊,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後說道:「這葫蘆我先帶回去。這幾天你別去上學了,就留在你二叔家裡,如果發生什麼怪事情立刻打電話給我,我隨叫隨到。小崽子啊,你可是放出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啊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小命,還得看你的造化了啊」
交代完這些話,李三兒就走了,二叔一直把他送到門口,我眼巴巴地瞅著這飄蕩在我面前的青煙,心裡還真是七上下的。
隨後的兩天我沒去上學,就躲在二叔家裡,倒是也沒啥怪事情發生,二叔告訴我李三兒走的時候說他過幾天後回來,只是二叔的神色間卻非常緊張。
「我說林兒啊,為啥每次李三兒都願意拿古古怪怪的東西給你看呢你這雙眼睛能瞅見啥啊」
第三天的晚上。二叔手上握著白酒杯,一邊剝花生米一邊和我絮叨。
二叔本名叫萬國慶,是我爸的弟弟,家裡排行老二所以都喜歡叫他一聲二叔,早些年在瀋陽道擺地攤。有一回走了大運,低價收了一件宋代官窯燒出來的盤口瓶,因為釉色不正,所以賣家以為是假貨就給賣了,結果被我二叔撿了個大漏,轉手出去賺了個盆滿缽滿。
可是說來也奇怪,二叔這人留不住錢。發了筆財後卻接連賠出去好幾筆。最後剩下點錢在小白樓這邊開了這間茶室,明面上賣茶,私底下還干他的老本行,也算是勉強維持生活吧。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三大爺給我看的東西我都能看出點古怪來,上一回,他帶來的那塊血玉,你們瞅著都說是好東西,可是我一瞅,就看見一隻手按在血玉上。你們都不信,還把我逼哭了呢。」
我嘟囔了一句,舉起筷子夾了口菜。
「,也是,不過我聽說有些人天生就通靈,干我們這一行久了,古古怪怪的事情倒是能見到不少,有一些奇人也多少聽說過,只是沒想到我們萬家也能出一個奇人,;;」
二叔許是喝了幾杯酒,有點上頭,說話的時候,顯得有一些亢奮。
「對了,你小子要不要給家裡去個電話,雖然我也知道,你們家那情況,誒;;」
二叔放下酒杯,話說到一半跟著就是一聲嘆息,我扒拉了兩口飯,搖搖頭道:「不了,我爸不待見我,我媽成天就知道往外跑,我的死活他們不怎麼管,二叔,我就跟你了。」
說完,我把碗筷一收拾,就爬上了二層的小閣樓里睡覺去了,二叔也沒說啥,只是一個人喝酒,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樣。
到了半夜,我睡的正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的聽見了什麼,就感覺有人在敲門,我揉了揉眼睛,喊了一句:「二叔啊,好像有人敲門,你去看看唄。」
二叔沒搭理我,四周靜悄悄的,唯一能夠聽見的就是那突兀的敲門聲,「哐,哐,哐;;」敲門聲不斷傳來,而且越來越急,我又喊了一句,二叔依然沒理我。
我就拍了拍腦袋,披上件衣服,從閣樓上爬了下來走到了店鋪里。茶室並不大,外頭擺放著四五張桌子,我伸手按了按燈座開關,這頭頂上的日光燈亮了一下,隨後就開始不停地閃。仿古的茶室桌椅在忽閃忽閃的光線下,顯得模糊又神秘,讓我總有一種自己還沒睡醒的錯覺。
我到了門口,打著問了一句:「誰在外面啊這麼大晚上的,我們不做生意了。有事明兒趕早吧」
說完我就想往回走,可是才一轉身這背後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我心裡一下子就有了火氣,別看我那時候人小,可是睡的好好的被吵醒心裡還是窩著火,喊道:「沒聽見嗎我說不做生意了,回去吧。煩不煩人啊,都要睡覺的」
敲門聲這時候才停了下來,我等了一會兒,見外頭徹底安靜了下來,這才放心地往回走,可就在這時候意外發生了
我的腳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竟然邁不動步,心裡頓時一沉,低頭這麼一瞧卻看見自己的腳踝上有一圈黑乎乎的東西,燈光閃爍也還是能看得清,那是一隻大手
我當時就懵了,一下子喊了出來。
聽見聲音的二叔披著大衣就從裡屋沖了出來,他衝過來的時候,一直忽閃的燈,忽然通亮了。
二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