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醜惡在這一刻暴露無遺,當黑暗中那光點越跑越遠的時候,我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
背叛,**裸地背叛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從地上爬起來,四周只能聽見低沉的吼聲,卻看不見一頭乾屍的蹤影,它們全都隱沒在黑暗中,我見不到它們,可是它們卻能感覺到我的存在。
連忙捂住了嘴巴,緩緩蹲了下來,我能聽見那些乾屍喉嚨里發出的低沉的聲音似乎就在我的耳邊徘徊,輕輕的,卻帶著恐怖的迴響。
它們在尋找我,而我只要發出哪怕一點聲音那下場就只有一個,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刻的黑暗讓我的頭腦發脹,蒙著頭只求不要有乾屍碰到我的身體,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畢竟那年我才七歲,雖然有小聰明可是卻還不是能夠獨自應對這些怪物的年齡。
時間被拉的很長很長,就在這一刻,一隻手突然間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嚇的渾身一激靈,下意識地想叫出聲來,可關鍵時候我用自己的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嘴巴,硬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能夠感覺到那隻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卻沒有攻擊我,甚至還有一點點溫暖的感覺,我心中納悶難道這裡的乾屍這麼高級,身上還有體熱不成?
「小子,害怕嗎?」
我的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抬起頭一看,卻是一片黑暗,只是在眼前的黑暗背後似乎站著一個我很熟悉的人,只是習慣性地開口說道:「害怕,很害怕。」
「懂得害怕,就會學著尊重恐懼,尊重恐懼才能獲得勇氣,有了勇氣才能克服恐懼。這是你一生都要追尋的目標,現在,我還在你的身邊,可是總有一天你會孤軍作戰,那時候你需要的是屬於你自己的勇氣。」
滿是哲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接著我的雙眼被白光照亮,這麼強的光刺痛了我的眼睛,可是我卻捨不得閉上,因為在白光下出現的是一張俊美的臉,而這張臉的主人能夠帶給我安全!
白光所過之處,四周黑影里的乾屍都猙獰地怒吼起來,可腳下卻不斷後退,似乎害怕觸碰到這白光,我看見那些來不及逃走的乾屍一旦被白光照拂在身上,身體內立刻會冒出大量的黑煙,片刻後就會虛弱地倒地不起,最終化作一片黑色的粉末。
「它們沒有生命,難道是殭屍嗎?」
我奇怪地問道。
許佛卻冷笑了一聲說道:「可別侮辱了殭屍,這些所謂的乾屍不過只是障眼法罷了,只是一些剛剛死去的人被施了法術,身體就會一直風乾卻不鬆散,當施法者需要它們戰鬥的時候,它們就會像是被控制的岩石沙土一般站起來行動,僅此而已。而且,這樣的手法可一點都不高明,不過只是五行宗控制土行的手法罷了。」
白光下的許佛表情冰冷,淡淡的怒意在其眉宇間飄動,他邁開步子,向前走去,白光隨之而動,我緊緊跟在他的身後,這白光非常強盛,在這地下王國之中就好似是太陽一般明亮,乾屍無所遁形不說就連整個荒城都被照的通亮。
「前輩,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這裡看著挺危險的。」
我已經有了退意,當然這也是本能,對於一個小屁孩來說冒險精神,高風險高回報之類的話都是虛的,遇到危險就該慫,碰到詭異的強敵就該逃。只是,許佛和我不是一路人,他骨子裡就霸道,而且手段高明本事也大,而且深謀遠慮,此刻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五行陰命,你需要。」
我那時候對於命師換命和命格的特性還不是很清楚,說白了,除了稍稍認識幾個字,在命師的古書上斷章取義地背下幾段話外我對命師是一無所知,但是許佛卻似乎和我想的不同,他對於命師的概念理解的特別透徹,而且我那基本從李風住處偷來的命師書籍,許佛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都背下來了,而且在我看來他僅僅是看了看書就應該比李風厲害,至於是不是能比的上閆封如,這我就不好說了。
只是,此時此刻許佛不走,我自然也不能走只能跟在他身後。
荒城主幹道上,許佛毫無畏懼地向前走去,而我則生怕落後了一步,緊緊跟隨,當我倆走到荒城主幹道三分之二位置,也就是整個地下王國三分之二處的時候,地下王國的巨變終於發生了!
先是一聲轟鳴,就好似是地面開裂一般在我耳邊
第四十六章,人性冷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