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來說,這一天就好像是一場夢境一般。
他曾經來過重華殿很多次,見證過數次任命大命師的儀式,每一次他都只是默默地站在人群之中。因為他只是一個觀眾。
無數次在夢境中站在這片大地上,他見證過洪峰的崛起,也目睹了白羊的衰落,祝福過我的成功。也親歷過妖脈的慘敗。
但是,懷揣在他心中的那個夢,卻從沒有褪色過。
成為妖脈的大命師,成為響噹噹的人物,成為可以真正代表妖脈的人。
而今天,他終於做到了。
走過很多路,吃過很多苦,經歷過的磨難,受過的傷。
他用自己的努力,和不懈的奮鬥,終於走到了這一步,終於站在了重華殿中央的地方,終於有資格成為大命師。
也許在場的人里,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沒人真正明白大命師這個稱號對於大來說。
年幼的他曾經作為妖脈的犧牲品,變成了滋養夜魁惡命的器皿,沒的選擇,這個附著在他身上的惡命最終讓他失去了勝過洪峰的機會,也造就了之後那個成天酒氣熏天的東北漢子。
這一晃數十年過去,已經不再年輕的大終於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時刻,陽光下的重華殿前,身穿一身白色大氅的大,臉上帶著微笑,刮掉了唏噓的鬍渣,梳理整自己的亂發。
「大,上台來!」
他聽見寒雲道人呼喚他的名字。
身子微微一抖。隨後抬腳走上了高台,身邊的人議論紛紛。這裡有太多的人都認識大。
「他不是那個醉漢嗎?這樣的人也能做妖脈的大命師嗎?」「在我看來,妖脈也許真的是沒人了,怪不得連萬林都不願意做妖脈的大宗師。」「妖脈沒落了啊,你看看這些所謂的大命師候選人,有幾個上的了台面?」
微風吹過大的臉,面對這些非議,他早已經習慣。
走到寒雲道人的身邊,寒雲道人低聲說道:「跪下。」
大面對著妖祖雕像,輕輕下跪,隨後聽見寒雲道人高聲說:「大。你是否願意一生為我妖脈而戰?你是否願意永不背叛妖脈?你是否願意承擔大命師之名,背負妖脈興衰,護我妖脈千年榮光?」
大雙拳緊握,大聲喊道:「我願意!」
寒雲道人微微一笑,輕輕退後,沉聲道:「請妖祖雕像監視!」
妖祖雕像上輕輕地灑落下片片烏光,跪在地上的大不敢抬頭,緊張地身體微微發抖,那感覺甚至超過自己面對千軍萬馬。
「諾!」
妖祖雕像之中發出一個響亮的聲音,代表了對大的認可。
「今日,以妖祖雕像之名,以我寒雲道人之意,承認大為我妖脈新任大命師!」
聲音在重華殿前迴蕩,四下里先是一片安靜,接著便有掌聲響了起來,雖然並不熱烈,可是至少這一刻的大
寒雲道人將大從地上扶了起來,低聲說道:「這麼多年來辛苦了,孩子。」
大沒吭聲,只是笑著,眼睛看向遠處的人群,最終落在了人群中我的身上,對我微微點頭,我則淡淡一笑,緩緩後退。
不是每個風光的時刻都屬於自己,世界也並非以自己為中心,面前的重華殿,見證過我從一個流離失所的孩子變成大宗師的榮譽,不過今天,這份光榮是屬於大的。
人間,時光總會變,一批人來了,一批人又走了,不變的也許只有我們腳下的大地和頭頂的藍天吧。
此時的我也漸漸從剛剛的震驚中緩了過來,黑宗老頭經常有一些瘋狂的想法,我多少都有些習慣了,可是今天這個想法著實還是超出了我的想像。
「小子怎麼不說話?」
黑宗老頭站在身邊,開口問道。
「我見過一次五彩麒麟,凶的很,我害怕自己吃不住它。」
我將心中的擔心和盤托出。
「這點就怕了?五彩麒麟我當年也見過,不凶,只是色厲內荏罷了。說到底還是一個沒有宿體的命格,也就是意識體。你覺得你的貓仔要是沒了身體夠凶嗎?」
黑宗老頭瞥了我一眼道。
「這不一樣,貓仔是講道理的,再說了,貓仔不是也被五彩麒麟壓了那麼多年嗎?要是它的本事比五彩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