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梯並不算太高,也就五六分鐘的時間便看到了盡頭。
上方是一塊寬闊的平的,平地的四個方向都點著火把。篝火幽幽的跳躍,說不出來的詭異。
在平底的中間有一處高台,高台的中央修著一個奇怪的雕塑,獠牙曲長,滿面猙獰,怒瞪的雙眸滿含惡意,邪氣沖天,只是一眼,便不想再留有它多餘的目光。
而在這雕塑龐下方還有一個看起來不小的坑,站在高台下看不真切,於是我們順著高台邊唯一的台階走了上去。
那大坑在視線里越來越清晰完整,最後定格成一池暗紅的液體。
暗紅的液體在翻滾,仿佛下面架著一口大鍋在焚燒。
這是血,毫無疑問。
近了才發現,那雕塑也並非單純的裝飾物。從那雕塑漆黑猙獰的人頭的嘴裡,時不時落下一滴墨汁般的液體融入血池中。
我站在高台的邊緣打量了一會兒,才朝著血池靠近,圍著血池和雕塑轉。
除了詭異和嚇人,兩者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其他作用。於是,將視線移開。
從高台上看下去,才發現平地除了有火把之外,在火把的下邊,那不起眼的陰影里,竟然各自放著一隻漆黑的土碗。
看擺設,這裡應該是某種祭祀台。
從高台上跳下去,走到火把旁仔細端詳那看起來沒有任何特色的土碗,微微思索,腦海里滑過什麼,然後轉頭看向高台。
在那雕塑頭上,並不起眼的掛著一把勺子,稍不注意就會當做雕塑的耳朵忽略過去。
「風雨大哥,用那雕塑上的東西裝點池子裡的玩意兒過來。」我對著依舊在高台上徘徊的男人喊到。
他朝這邊看了一眼,迅速的走到雕塑邊,取下勺子俯身舀了一勺裡面的東西。
他在高台上彎腰將勺子和裡面的東西遞給我,接過東西,我再次回到那黑碗邊,將勺子裡的血水倒進去。
碗和血水沒有什麼變化,這讓人有點失望。我轉身想折回高台邊,讓風雨大哥再多舀幾勺子,將周圍火把下的碗全部裝滿。
然而,抬腳沒有走幾步,便覺得背後陣陣陰涼,後背緊繃。可回頭去看,什麼也沒瞧見。
恰在這時,風雨大哥的聲音滿含焦急的從身後的高台傳來:「小心上面!」
聞言,讓人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卻見從那來的方向,漫天蔽日的影子俯衝而來,竟是從那條河中飛來的厲鬼!再定神細看,河裡的水在翻湧,原本安靜的屍體再次暴動,他們扭動著,想要脫離河中,但不知道什麼力量束縛著他們,讓他們的一切掙扎都變成了徒勞。
我連忙後退,直到身後抵住高台無路可退,便將陰冥劍橫在身前,警惕著那群厲鬼。
那些或血肉模糊,或殘缺不全的厲鬼近了,卻並沒有朝著我們逼來,反而沖向了火把下的黑碗。它們似餓了好幾天的狼,在那裡爭搶撕咬,只是為了多得到一點碗裡的血水。
我默默地鬆了一口氣,放下手裡的劍借著風雨大哥伸過來的手,靈巧的躍上高台。
那些厲鬼似乎受到什麼東西的壓制,不論在下面如何爭奪,就是沒有一點靠近高台自己來取血水的意思。
摸著下巴,我又開始圍著雕塑和血池打量。
很明顯,這裡應該祭祀的是河裡的那群鬼,或者說養的河裡那群鬼。
看來之前我們對這裡人的認知發生了偏頗。
住在白骨村的人,並非養屍一族,反而是御魂師們!
他們將死人的丟進河水中,將它們的靈魂困在肉體裡,表面上看起來就像陽氣沒有散盡的殭屍,可等到這些死屍腐爛,靈魂解脫,它們就會變成兇惡的厲鬼。
而之前我在西山看到看到的屍體,說不定緊緊是對方的障眼法而已。
而想到御魂師,倒是讓我記起了一個人——陸異文。
當初在上海遇到那個整容醫生,後來還是讓他給跑了。他是一位馭鬼師,沒有捉拿陸異文歸案,算是我人生第一筆敗仗。
而御魂師和馭鬼師雖然聽起來相似,但也是有差別的。
御魂師在古時候乃是正正噹噹的名門世家,擁有自己的家族傳承。馭鬼師卻是走陰陽道里崛起的門派,門派要比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