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一走,便是數月,季飛在村中生活的十分艱難,除了每天山林中放置一些簡陋陷阱,和小溪中摸摸魚來果腹,還要躲避著村中那些比他稍微大些的小孩,那些孩子看見他總要上來調戲污辱他一下,將他微薄的食物丟在地上,打他,這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樂趣。
在他們那一圈小孩中,只要沒欺負過季飛,就難以融入他們的圈子,所以其他人被迫,也跟著欺負起季飛來。
這日,季飛並沒有任何獵物入手,他已經連著幾天沒有吃任何像樣的東西,他甚至能感受到胃裡的草根在戳著他的胃,餓的頭暈腦花的他,裹緊自己身上單薄的衣服,看著村中有人晾曬的蘿蔔乾,眼睛越發變紅。
顫抖的雙手偷拿蘿蔔乾時,不幸被那群欺負他的孩子撞見,那群孩子將他為住,不懷好意的看著他。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馬上把東西還回去!別打我!別打我!」季飛帶著哭腔的喊著道歉,雙腿哆嗦,同時顫抖的將蘿蔔乾遞了出去。
帶頭的那個孩子,一巴掌將蘿蔔乾打在地上,挽起袖子,準備打季飛,這時,一團爛泥砸在了他的頭上,「你們夠了!」一個面目清秀,穿著粗麻衣服的男孩蹲在土質的圍牆上,手中,還捏著幾個泥團。
「你誰啊!」帶頭的男孩抹掉頭上的爛泥,面目通紅的望著那個陌生的男孩。
「滾!滾!滾!」那男孩口中喊著,手中的泥團一個個砸向幾人,同時跳下圍牆,狠狠的撞在帶頭的那個男孩身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的抽著那人的臉。
「還敢不敢!還敢不敢!」一群小孩全蒙了,平時只有他們欺負人,哪見過著陣勢,紛紛哭嚷著,四散跑了。
「不敢了!不敢了!放過我!我錯了!」那小孩被打的膽寒,連忙道歉。
聽見他這麼說,男孩停住了手,從那人身上起來,那人見狀,慌忙爬起,也不顧得身上的泥土,連忙跑了。
男孩叉著腰,長舒一口氣,看向季飛,只見他低著頭,撿著地上的蘿蔔乾,撿兩根,就往嘴裡塞一根,然後繼續撿,嘴裡的嚼完了,又往嘴裡塞一根,滿嘴的泥土和雜草,他仿若不見。
男孩神色一變,沒了先前的得意,只剩下難受與內疚。他緩緩蹲下,幫季飛撿他的蘿蔔乾,季飛楞了一下,看著男孩清秀的面容發呆,「謝謝。」季飛口齒不清的說著。
男孩微微一笑,將手中的蘿蔔乾遞給季飛,同時用麻布衣袖將他的嘴擦乾淨。「我叫十五,你呢?」
「季......季飛。」季飛吃驚的看著十五,他想起幾月前的那隻黑貓,可是眼前的,卻是活生生的一個男孩。「也許是巧合吧。」他暗自想著。
「你家在哪?我們回去吧!」十五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在季飛面前。
季飛握住那手,溫暖而細膩,同時,一股大力將他拉了起來。
回到家中,十五找來浴桶,手忙腳亂的盛水,點燃木材,熱起了洗澡水。待水溫合適了,便讓季飛泡澡。
季飛「唰!」的一下脫的精光,在十五目瞪口呆的注釋下,跳進了浴桶,「十五,一起進來洗啊,水溫正好!」
十五臉色通紅,扭捏的脫掉自己的粗麻衣,緩緩的走進浴桶。
「你臉怎麼這麼紅!熱的嗎?」季飛好奇的問著。
十五則是將半張臉沉進水中,沒有回話,不敢與季飛對視。
「你家呢?」
「沒有。」
「那我們一起住吧?」
「好的。」
舒服的泡玩澡,季飛躺在床上,看著一旁猶豫不決的十五,他哈哈一笑,將十五拉上了床。
冬夜本就是寒冷的,兩個少年只得相互依偎在一起,相擁而眠。
半夜,十五突然醒來,看著季飛,微微一笑,將自己的頭埋入季飛的懷中,順便將季飛的手放到自己腦袋上,輕聲說到:「從此,沒人能欺負你!」熟睡的季飛仿若聽見了十五的話語,嘴角揚起,十五這才笑著睡著了,喉嚨中,輕響著「呼嚕」聲。
有了十五的加入,季飛小小的家瞬間變得溫暖起來,十五打獵很是厲害,往那林子中一鑽,總能帶回或大或小的獵物,這些獵物吃不完,兩人就背到鎮子裡去賣,賣的錢就給自己添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