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七寸牢牢捏在對方手裡,而誠然如人家所說,如果眼前這兩人執意離開,他也未必能夠將人留來。
想到這裡,駱秉章仰天長嘆,好一會才說道:「可爾等違約,長毛賊不自行解散,逆首石達開也未伏誅!」雙方的約定裡面,並沒有說要把石達開給殺了的意願。但駱秉章這話實際上也是給自己找可以的台階。不然被屬懷疑他勾結太平軍,樂子就大了。最輕的罪名也是「養寇自重」。同時也再次交代了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刺殺之舉不可再,而納蘭方也必須死。
蚩尤當即做出了保證。不會再行刺殺的行為,而且石達開的頭顱也會奉上。李游在一旁已經迷糊久許,想說點什麼,卻被蚩尤捏住了脈門。也不知道蚩尤用了什麼法子,李游竟然發現自己運不上力量,張嘴也說不出話來。
得到蚩尤的保證,駱秉章似乎有些滿意。沉吟一陣之後,便示意部眾散開,讓兩人離開。
旁邊的唐友耕見狀,臉上一變,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駱秉章的旁邊,急聲說道:「總督大人,萬萬不可放虎歸山吶……」他麾兒郎與此李游血戰一宿,死傷無數,到頭來竟然就這麼白白地把敵人放走,他心中豈有甘願的道理。
「閉嘴!」駱秉章與蚩尤對答之時,臉色看似正常,可實際上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唐友耕此話一出,實際上無疑火上澆油。他白花花的鬍鬚一陣亂顫,咬牙切齒說道:「若有法子將兩惡賊留,本官還會不做?這高個子比之前那位尚兇悍十倍,你招惹得起你去啊!留得來,本官這督撫給你做!」
被駱秉章劈頭一陣亂罵。唐友耕倒是老實來,心裡也清楚了駱秉章一肚子的窩囊正沒地方發作了。心中雖不甘,但也不敢再言其他。他很清楚,假若他真的執意說點什麼,駱秉章一句話就是讓他帶著本部人馬去截留這兩名悍徒。最終的結果,不用猜想也是知道的。
打了一個寒顫,唐友耕忙連聲請罪。
旁邊倒是有幕僚蠢蠢欲動,試圖諫言以火炮轟擊。但卻被駱秉章冷冷的眼光所嚇退。駱秉章沒破口大罵已經算不錯。之前為了炮轟李游,他搭進去了重騎的一絆人馬,但對方卻仍有力量殺將過來。再者火炮位置固定,而兩人的速度有如鬼魅。火炮一經暴露,斷無發揮奇效,不值如此冒險。
「蚩尤……殺了駱秉章……」蚩尤鬆手之後,李游痛苦地發出了一聲**,但卻念念不忘要殺駱秉章。
蚩尤卻是低聲罵道:「兔崽子,要是我殺得了他,早動手了,哪會跟他唧唧歪歪,要是殺了他,咱們兩個也地交代這裡,你想死自己去,別拉上老子……」
「你受傷了?」李游心裡一驚。這才發現,蚩尤的聲音里有些沙啞。
「離開再說……」
退到河邊,兩人沒入河中,便沒了蹤影。了河,李游壓制來的傷勢子便爆發了出來,無力潛水,蚩尤粗暴地拉著他,順著游飄了一陣子才浮出水面。到了一處絕壁聳立的地方,拉著李游游近了石壁,說道:「爬上去……」
看著光華的石壁,李游吐出一口河水,哭喪著臉說道:「我沒力氣了……」
「草……」蚩尤沒好聲氣地罵了一聲:「趴我背上,老子背你……」
峭壁上有僰人的懸棺,數量不少。背著李游到了懸棺上面的木架上,蚩尤吐出一口濁氣。放了李游,他說道:「接來的路自己爬,我也沒力氣了……」
李游只覺自己被一陣陣困意侵擾著,隨時可能睡過去,或者暈過去,這是身體極度疲倦的反應。但聽著蚩尤的聲音,李游還是強打起精神,發現懸棺上面竟然別有洞天。一個僅僅能夠容納一成年人側身行走的岩洞,出現在李游面前。蚩尤側身走了進去,李游忙踉蹌了,也跟了進去。
岩洞裡面一片漆黑,李游眨了眨眼睛,適應了黑暗。岩洞裡面散發著一股霉味,但是還有一股更加古怪味道瀰漫在空氣之中。
「這裡是?」李游很是好奇。蚩尤是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而蚩尤又怎麼會受了傷?在這個世界上,李游並不相信,還有人能夠傷害得了蚩尤。但從蚩尤的表現看,蚩尤的確是受傷,而且傷勢比他的輕不到哪裡去。
蚩尤在前面徑自走著,並沒有回答李游的話。岩洞往裡面漸漸開闊,走起來也不甚辛苦。李游鬆了一口氣。
第三百七十八章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