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自認自己偽裝的技術已經頗為成功,但松子卻給他老實上了一課。在森林裡生存了多年的松子,可以說是真正的「隱形專家」。
松子從樹上刮來樹汁,加上一些炭灰和一些草木漿液,混合之後塗抹在李游臉面衣服之上,他整個人就像一塊普通的石頭,往地上一蹲,就難以發現蹤跡。而整個過程,不超過一刻鐘,兩人喬裝過後,又刻意收斂了氣息,與周圍的環境完全交融一塊,加上夜色掩護,不走到面前都難以發現這兩塊石頭竟然是兩個大活人變成的。
營地里一切如常。依然安排了正常的守衛,燃起的篝火照亮了周圍,不時還傳來說話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推移,營地漸漸安靜了下去,到了子夜十分,除了值夜的護衛,已經沒了活動的跡象。
周圍靜謐安詳,但李游聽得出來,在兩里開外的地方,有活人接近的聲音,而且數量不少。這些人的表現十分專業,在兩里開外,腳步已經非常輕盈。從數量判斷,大約有二十多人,分成了兩股,一前一後,朝著營地包抄過去。
人數上比昨晚前往營地尋釁的壓要少一些。但實際上,從這方面也可以判斷出來,松子的說法是正確的。獵手們今夜並沒有發起總攻的意圖,所以人數不多。這麼一點數量,哪怕對方毫無準備之下,攻進去之後等敵人反應過來之後,能活著離開的也不會有幾個人。
獵手們有低聲交談。交談用的是土話,聲音也足夠輕,李游分辨地不甚清楚,複述出來的也不標準,松子無法從李游含糊的複述里翻譯出具體的內容,但從發音之中大概猜測,對方的意圖就是不斷給營地製造麻煩。一拔人負責上半夜,另一部分則負責下半夜,務必不能讓李游一眾安然渡過夜晚。
對於對方的謀算,李游卻報以冷笑。這種騷擾看似不算危險,但實際上卻是格外歹毒,完全是為了最後的攻擊為使出的手段。只要隊伍在不斷的騷擾之下力量有所降低,獵手們就會變成餓狼群而攻之。既然對方的心理已經昭然若揭,李游自然也不會輕易將其放過。
「你們既然找死,那也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李游暗暗想著。
「咕咕咕……」一支獵手們距離停在了距離營地還有一里左右的地方,吹響了聯絡用的哨音。
他們並不知道,李游和他們的距離只有兩百米不到。實際上,在這一處森林之中,以森林的茂密程度,白天都無法發現一個站在五米開外的大活人,更別說黑夜之中如此遙遠的距離,還是已經完全偽裝過後的李游和松子了。
「這是停下來的獵人向繞到對面的夥伴報告位置的聲音。」松子給李游解釋著獵手們所發出哨聲的意義。在與獵手們對抗的多年裡,松子對尼古寨獵人的聯絡方式十分熟悉。
「嗯。」李游表示明白。他並沒有等對方靠近。他很清楚,對方如果不想殺入營地大殺一通的話,這個距離已經是極限,不會繼續往前走,他們只會在這個地方進行一系列的騷擾。比如縱火焚燒森林,或者驅趕動物,釋放毒蟲攻擊等等。
當然,李游是不可能放入任對方施展出手段來的。他在林中等待了幾個時辰,本來就是為了更為主動,要讓自己變成對方的噩夢,而不是消極地應付對方的手段。
「松子,包抄過去,先解決面前這些傢伙。不過要小心,你只要守著逃向你那邊的就好,不要首先暴露自己。」李游不忘叮囑松子。雖說松子在過去與這些獵人周旋之中並沒吃過大虧。但是逃亡和主動攻擊,兩者是兩回事,不能相提並論的。
松子眼睛發亮,興奮地連連點頭。在她看來,今晚的舉動,是多年的宿恨得以釋放的時刻。
看到這一幕,李游就知道,自己的叮囑並沒有什麼作用。只是他同樣清楚,以松子的能力,自保的的能力還是有的。
「奇怪了……」一名獵手匍匐在地上,手中拿著一塊簡陋的方塊物。方塊物像是一塊木頭製成,上面盯著一根灰色石頭磨成的針狀物體,針狀物周圍,有簡單的刻符。這是一個簡單的羅盤。指針此刻微微顫抖,朝著一邊活動著。幅度不大,但明顯指向的位置正在發生著變化。
獵手自然清楚,指針這樣的活動,意味著獵物就在附近活動。這跟之前得到的消息有細微的差異。之所以說是細微的差異,那是因為從得知的消息里,獵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