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老百姓死也沒啥風水講究,再說王家有祖墳,倆人拜了天地就算是夫妻了,趙月月理應入王家祖墳,不過,王家祖墳都埋了兩個媳婦兒了,想來趙月月還真是小三的身份埋下去,也怪可憐的。
棺材裡,趙月月還是直勾勾地望著靈棚頂,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老大,連馬程峰都不敢直視。
「王友輝好像不對勁兒。」黃扎紙見屋裡的燈滅了,這才敢說出來。
「啊?友輝哥?您總不至於是懷疑友輝哥是變態吧?娶一個殺一個?可昨天不是驗屍了嗎?並無傷口,也沒有中毒啊?」
「你倆記不記得,白天時候他問我要不要帶紅絲帶?這種時候,他帶紅絲帶什麼意思你們應該知道吧?」他小聲問二人。
常小曼說,這也正常啊,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為亡妻守寡一輩子不娶呀?雖然說出來不好聽,但人終歸還是有七情六慾的,又不是武俠小說里楊過和小龍女!
馬程峰心細,這才想出端倪來。她說的沒錯,這都什麼年代了,人都死了,就沒有什麼所謂的愛情忠貞可言了。但王友輝竟然在喪事上就這麼明著掏出紅絲帶要帶在手腕上?而且他害死了三個新娘了,難道還要再娶嗎?
「他鐵了心,還要再娶!」
馬程峰迴頭朝友輝窗口望了一眼,突然覺得黑漆漆的窗戶里好像有一雙陰冷的眼睛正在窺探著靈棚,那雙眼睛甚至比棺材裡的死屍還要駭人。棺中死屍的眼睛自然是充滿了死氣,而那雙眼睛中更多是是邪氣。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趕忙把頭調了回來。
「程峰,我聽那老瞎子說,你有一雙神奇的鬼瞳對吧?你可願睜開鬼瞳仔細看一看,趙月月身上還有沒有地魂了?」
「可……可我的鬼瞳一旦睜開,是可以吸走地魂的,如果把屍體地魂吸走了那她可就永世不得超生了。」馬程峰猶豫道。
黃扎紙微微笑了笑,說:「你倆不信?來,你倆給趙月月燒兩張黃紙試試吧。」
常小曼好奇心最勝,雖不知黃扎紙話中何意,還是捏起一沓子黃紙點著,扔進了火盆中。黃紙被燒著後,突然靈棚外吹來一股小風,那風來的挺邪,把火盆中燒盡的紙灰全都刮出了靈堂,紙灰出了靈堂立刻朝不同方向飛走,一丁點都沒留下。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呀?」小曼不解問他。
「這紙錢在靈堂里燒給亡人所用,可她卻一分錢沒得到,全都被過路的孤魂野鬼搶跑了。」
「啊?天呀……原來世間這麼多孤魂野鬼?您可別嚇唬我,程峰,我害怕!」常小曼縮到馬程峰身後偷偷朝靈堂外的黑暗中望去,但夜色下除了那一股股小邪風外,連個鳥的影子也沒有。
辦喪事為什麼要先搭靈堂呢?一方面,更方便讓前來弔唁的親朋好友給亡人燒紙;另一方面,表示陰陽相隔,死人就不能住在活人屋裡了,這小小的靈堂,就是亡人未下葬之前的家。
馬程峰驚道:「在靈堂里燒的黃紙都能被孤魂野鬼搶走?那……那她的魂兒?」
「早散了!三魂七魄不剩半點!你別看趙月月死不瞑目,但也沒法報復王友輝。」
這話說的可太邪乎了,從迷信角度而言,人剛死,天魂滅,人魂散,但地魂暫留體內,一直到了頭七回魂夜的時候,地魂歸家看一眼活著時候生活的環境,看一眼父母親人,喝一口窗邊的清水。最後才會相信自己已亡的事實,跟著陰司鬼差走上黃泉路。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也是咱們中國喪葬習俗里重要的一環。誰家死了人,頭七那天保准在窗根下邊燒個梯子,那就是給死人地魂所用的。
馬程峰睜開鬼瞳,用那幽綠的光芒注視著棺材中冰冷的屍體。屍體上什麼都沒有,並沒見到那層灰濛濛的地魂飄在上空。
「怎麼樣?沒有吧?」黃扎紙又問。
「前輩,這怎麼可能呢?除非是有人用邪術早就吸了趙月月的地魂,可咱們這小山村里,哪會有那種高人啊?再說了,趙月月就是個普通女孩,她的地魂也沒什麼用呀?」馬程峰不可置信地問黃扎紙。
黃扎紙沒說話,斜著眼睛打了個眼色給他,讓他注意王友輝的屋子。
是他?不可能吧?自己從小就生活在梨樹屯,鄉里鄉親的,彼此都很了解,王友輝雖然平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