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是賭綹賭垮了啊?看來只有那一線紅,基本沒滲進去多少,還好沒下手,不然就虧了。」
我們才走到附近,就聽見圍觀的人在低聲的評論著,而切石機旁邊站著的一個體型消瘦的中年人已經額頭見汗,臉色蒼白了。
我看了看機器上放著的那塊石料,個頭不大,跟我那塊差不多,只是偏圓,有一頭凹進去的石綹擦出了條狀的紅翡,水種看著很不錯,那主人估計也是受我剛才切石的影響,所以四面都擦了一下,結果擦進去幾公分都是灰撲撲的石料,一點紅都沒見,現在站在上面切也不是不切也不是了。
我仔細往那石綹里看了看,那紅翡確實漂亮,但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看向晏莊時,他已經把羅盤拿出來了,這次指針沒有轉,而是一直指著那塊石料,瘋狂的震動。
我兩對視一眼,他沖我點點頭,我馬上出聲喊道:「要不別切了,3萬歐料子給我怎麼樣?」
那老闆看我出價眼睛一亮,但聽到價格後又猶豫道:「這可是我花了8萬歐才買下來的。」
我心思都放在那石料上,加上剛進賬一千多萬也沒那麼多顧慮,本想直接開口給他八萬,誰知晏莊率先開口,頗為不樂意的道:「再給你添兩萬歐,能賣就賣,不能賣算了,哥哥也是想過把切石的癮才買這破爛的,你都切了這麼多刀也沒出啥,還怕哥哥撿便宜怎麼滴?」
那老闆忍不住再看了看切石機上已經被切的面目全非的石料,嘆了一口氣說道:「行吧,5萬就5萬,轉賬吧。」
晏莊得意的沖我挑挑眉,我失笑的走過去和老闆轉賬後,從切石機上抱下那塊石料就準備走,結果周圍的人都嚷嚷起來,問怎麼不繼續切了。
「哥哥買的東西,切不切還要經過你們同意?」晏莊一句話把反對的聲浪壓下後,我們一群人大搖大擺的抱著石料走了,中途給喬叔打了個電話,直接進了員工辦公室,搬了個小型切石機過來在裡面切。
「大師,您老幫個忙,把外面的氣給封一下,哥哥被指針晃的眼睛都快瞎了。」
肯定了這塊石料有問題,我們也不敢直接下手切,晏莊本想根據這石料的靈氣分布把大致的範圍畫出來再切,結果受外面的原石影響,那指針抖個不停,根本沒法操作。
看熱鬧的神算子也不多說,又把他的那八枚銅錢拿了出來,圍著房間擺了個八卦出來,嘴裡念叨了幾句,那八枚銅錢同時立了起來,在地上滴溜溜的直轉。
「嘿,行了!您老這一手斷氣果然高,哥哥服了!」晏莊一看羅盤穩定了,恭維一句就開始拿著粉筆在石料上仔細勾勾畫畫,肖三酒站在他旁邊,有不懂的馬上問,兩人溝通完後,肖三酒在腦海里回憶了一遍,看著石料微微皺眉。
「怎麼了?」看他表情不對,我提心弔膽的問道。
「模樣不對,先切。」皺眉搖了搖頭,肖三酒動手切石,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架勢,剛才切我那塊完全是玩兒呢。
隨著石皮一點點的剝離,一塊顏色有深有淺的玻璃種紅翡出現在我們眼前,等肖三酒往上面潑水洗去石粉後,所有人都知道他剛才說的模樣不對是什麼意思了。
胎盤,這整塊紅翡就像一個沒有嬰兒在裡面的胎盤一樣,那個石綹所在的位置對應到母體上,應該是輸送營養的臍帶。
「這是……靈胎未成就出世了?誰這麼缺德啊!」神算子不知道翡翠礦上已經出事了,在那眉頭緊鎖的咒罵道:「這玉人可是難得一見的祥瑞,何況是最珍惜的靈胎,要是完整的出世那就直接是一方土地神啊!誰這麼大膽子不怕報應,直接把靈胎的臍帶給斷了?!」
晏莊摸著下巴眼睛細細的眯了起來:「等等,您老說的是,這靈胎的臍帶是被人為斷的?會不會是採石的礦工不小心弄的?」
神算子無語的瞪著他,「鬼眼你這話說的有意思嗎?這可是靈胎,能隨意在礦石間遊走的天地靈物,要隨便來個普通礦工都能把它臍帶給斷了,老夫早回家種地去了!」
晏莊不說話了,我們仨用眼神交流了下,都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了。本來喬叔說翡翠礦上出了兩條人命,我們還以為是玉人出世被擾,所以怒滅了那兩個礦工,結果神算子說普通人不可能威脅到玉人,那就說明,是圈子裡的人故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