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這是家事。」
袁義罡緩緩地轉頭,凝重地看著震驚中的葉玲瓏:「身為大哥,我覺得你爺爺做的很對,這事,咱們確實不該,至少暫時不該告訴陳東。」
「為什麼?」
葉玲瓏徹底驚炸了,難以置信的看著袁義罡:「那古家到底是什麼來路?為什麼大哥你和爺爺都要枉顧教條?」
葉元秋掛掉陳東電話後,言辭涉及到幾句關於古家,但寥寥幾句極為淺薄,她根本就沒有從爺爺的話里知道原因。
一個沒來由的古家,卻是讓洪會最高位的兩人同時枉顧教條。
這簡直荒謬!
「那是一個消失了許多年的家族,或者說算是門閥。」
袁義罡緩緩地吐出了一句話,神情凝重:「我們暫時不要告訴陳東,這件事,暫緩為好。」
顯然,他知道的和葉元秋一樣多。
偏偏就是不告訴葉玲瓏。
葉玲瓏徹底懵了。
這一刻面對葉元秋和袁義罡,她忽然有種三觀崩塌的感覺。
從小到大,爺爺教他背熟洪會教條,龍頭袁義罡無數次的履行著教條。
可今日,所謂磐石一般的教條,卻被兩人當成家事,直接置若罔聞,棄之敝履。
恍惚間,葉玲瓏呢喃道:「可那是關係著陳東妻兒的血海深仇啊,陳東是咱們洪會的元字輩祖老呢。」
「那也不行。」
袁義罡的話和葉元秋一樣堅決。
葉玲瓏嬌軀一顫,淚眼婆娑的看著袁義罡:「為什麼?」
「世上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成年人的世界裡,沒有為什麼,只有利弊。」
袁義罡沉聲說道,言辭刺耳,冷漠絕情。
葉玲瓏心神恍惚,就感覺袁義罡的話恍若一柄重錘,悍然砸在了她的心臟上。
半晌。
「我知道了。」
葉玲瓏失魂落魄的應了一聲,語氣虛弱無力。
然後便朝外走去。
等葉玲瓏離開後。
袁義罡走到了葉元秋面前,憂心忡忡地說:「那個家族消失了這麼多年,如今竟然也冒出來,還劍指陳東妻兒,他們已經不怕死了嗎?」
「誰都怕死,但利益大於性命的時候,也就不怕死了。」
葉元秋聲音沉凝,輕捋了一下鬍鬚,感慨道:「多事之秋,但願老夫做的決定,不會殃及洪會。」
袁義罡神情一肅。
他清楚,葉元秋這話,是指的拉攏陳東進入洪會,成為元字輩祖老的事情。
「應該不至於。」袁義罡安慰道。
葉元秋搖搖頭,眸光深邃:「難說,不過這得看陳東這條金龍到底能飛多高,事關那個該死的家族,哪怕是妻兒的血海深仇,也得讓陳東暫緩,求穩不可求急。」
「不過這麼做,咱們確實枉顧教條了,當家事論,咱倆的臉也燒得慌呢。」袁義罡尷尬的笑了笑。
葉元秋苦澀一笑,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
屋外陡然響起了一位成員的聲音。
「龍頭、祖老,不好了,葉紅棍搶車去機場了!」
轟隆!
剎那間,葉元秋和袁義罡同時大驚失色。
「壞了,快追!」
葉元秋氣的狠狠地一跺腳,急忙往外跑。
而袁義罡更是面目沉凝地,大步流星超過葉元秋,沖了出去。
他倆對葉玲瓏透露出去的古家信息,很少,甚至不足以起決定性作用。
但此時葉玲瓏也絕不該去陳東身邊!
兩分鐘後。
烏泱泱的車隊,齊刷刷的衝出了山河會館。
浩蕩陣勢,愣是驚得整條唐人街的人紛紛退避,驚悚矚目。
等到浩浩蕩蕩的車隊,駛離唐人街後。
山河會館都為之一靜。
只是,祖老宅院的偏僻角落中。
葉玲瓏緩緩地推著一位成員從假山後邊走了出來。
她放下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