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寒月高懸。
古家掩映在群山密林之中,周遭漆黑一片。
月黑風高殺人夜,密林之中看似平靜,實則早已經暗流洶湧,殺意瀰漫。
隱約間,人影綽綽,腳步匆匆,晃動著樹葉簌簌作響。
遠遠的,更有燈光閃爍,折射束束兵甲寒芒。
「快點,快點!犁庭掃穴,挖地三尺,也絕不容許任何一個殺手邁入我古家內部。」
一位中年人咆哮聲迴蕩在山林中,只是聲音卻沙啞的厲害。
千億懸賞一出現,尚且輕鬆的古家,登時壓力暴增。
夜色剛一降臨,殺手便悄然而至。
他們已經記不清今晚到底是第幾波了,如今能做的只能是用最笨但最有效的方法,徹底隔絕殺手進入古家地毯式橫推!
以大量人手,以古家為中心,蠻橫粗暴的掀地皮式的橫推出去,將所有可能隱藏的殺手,全數驅逐。
同樣的一幕,正在各處上演,甚至有的已經是刀光劍影,激烈廝殺起來。
燈火通明的古家內。
人心惶惶,面對如潮似浪,隨時可能一觸即發的刺殺。
所有人都難以安定。
古老太太端坐在房間內,眺望著外邊的燈火,眸光深邃,臉色卻是異常的平靜。
古蜻蜓雙手攥在一起,擔憂的看著古老太太:「奶奶,夜深了,休息吧,他們會保護好你的,不用擔心。」
「呵可笑啊。」
古老太太嘴角忽然扯起一道弧度,自嘲一笑:「我古家避世之後,落腳之地如此隱秘,如今居然是被千億懸賞給翻了個底朝天,古家好些年沒這麼熱鬧過了。」
相較於陳家、伊賀宗地和古家,天門山別墅在星月之下,卻盡顯祥和寧靜。
書房內,陳東正和龍老處理著麾下各種事務。
顧清影就在一旁,躺在椅子上,裹著毯子,靜靜等候著,在她身旁的桌上,是她為陳東熬好的燉湯。
抬手摸了摸盅壁,餘溫尚存,顧清影莞爾一笑,看了一眼專注的陳東和龍老,並不著急催促。
至於其他人,則早已經睡去。
幽暗的房間裡,床頭燈亮著,讓房間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床榻上,熟睡的趙破虜此時卻是滿頭大汗,口中不停地囈語著。
粗重的喘息聲不停地從趙破虜口鼻中發出,時不時地,更是會響起如同惡狗一般的嘶鳴威脅聲。
趙破虜滿是大汗的額頭上,青筋凸顯著,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驚炸猙獰的狀態。
驀然間。
趙破虜雙目圓睜,昏暗燈光下,一雙眸子滿是驚恐,死死地盯著天花板。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趙破虜緩緩地坐了起來,渾身早已經被汗水打濕,甚至就連被褥也暈染濕潤,他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媽的,這噩夢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啪嗒!
點燃一根香菸,靠在床上,趙破虜卻再無睡意,目光深邃地望著對面的牆壁,怔怔失神。
這如同定格的一幕,一直持續到他嘴上叼著的香菸燃到一半的時候,隨著趙破虜的一下輕顫,菸灰掉落在床上,才終於打破。
「嗯?!」
趙破虜眉頭緊擰,眼中精芒爆射,一聲驚咦:「深更半夜,居然有客到。」
旋即,他便是神色凝重地掐滅菸頭,穿著睡衣,起身朝樓下走去。
多日的布防,讓天門山別墅早已經在趙破虜的手中今非昔比。
甚至為了安全,趙破虜直接讓陳東將附近的幾棟別墅盡皆購入囊中,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當然,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安頓雪域雄獅。
於陳東而言,這是能夠獸王護主的坐騎。
於趙破虜而言,這也是一件看家護院,預警守護的利器!
一襲睡衣的趙破虜走出別墅,擰眉望了一眼遠處在獸籠中趴伏熟睡的雪域雄獅,不禁暗罵一聲:睡得這麼死,真不是一頭好旺財。
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