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寧道:「我若真賣山頭,母親不得把我罵死?這山頭可是母親買下來的,不過是要嚇唬嚇唬他們,不過,我還真打算賣啊。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你這不賣又賣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陳梁暉懵了。
瑾寧笑而不語。
陳梁暉只得看向靖廷,「你知道她什麼意思嗎?」
「知道啊,她說得很清楚了啊。」靖廷道。
「說清楚了?」陳梁暉看了看他,「到底是賣還是不賣?」
「她不賣給旁人,但是可以賣給陳家的人啊。」
「但是他們給不了銀子。」
「陳家又不止他們那群,你不是陳家的人嗎?」靖廷笑了。
「我?賣給我?」陳梁暉怔了一下,隨即道:「我沒有一萬兩。」
「賣給你,一兩銀子!」瑾寧笑道,「回頭,他們來的時候,我們便說去衙門準備賣山頭的事情,也順便在衙門把山頭的事給辦了,過到你的名下,以後山契寫的是你的名字。」
「那怎麼成?一兩銀子可買不了山頭,那豈不是等於白送?不可不可,我怎麼能占你那麼大的便宜?」陳梁暉連連擺手。
「一家人,占便宜這三個字就不要說了。」瑾寧看著他,「你是母親的兒子,父親喪儀的時候,擔幡買水的人是你,所以他們留下的東西,你也有份,你不是已經把世襲之位讓給我了嗎?真要論什麼占便宜,我這便宜才是占大了。」
「這話說得,這本來就是你的。」陳梁暉白了她一眼道。
靖廷看著他們互相謙讓,道:「岳父岳母看到你們如此相親相愛,大概是可以放心了的。」
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便見雷洪進來道:「瑾寧,羅公公說要給國公爺上香,還有十二公他們,都在外頭候著呢。」
「我不攔著啊,生他們氣的人是我,不是我父親,他們要給我父親上香,儘管進來就是,如果他們對著我父的棺槨毫無羞恥內疚之心的話,雷洪,把這話轉述給他們聽。」瑾寧道。
雷洪道:「行!」
他轉身出去了,在外頭說了幾句話,聲音很大,「國公爺的遺體停放在這裡幾天了,你們不讓進去,這位曾為你們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大將,死後連祖宗祠堂都進不得,祖宗山墳都葬不得,傳出去,天下人如何指著你們的脊梁骨罵,你們受著就是。」
聽得有聲音輕輕地問:「那郡主可讓我們進去?」
「郡主說生你們氣的是她,不是國公爺,國公爺不會生你們的氣,他死了,你們如何欺負他,欺負他的女兒,他看不到,你們若覺得自己在國公爺靈前不覺得心虛的話,就進去吧。」
靖廷在裡頭聽了雷洪的話,不禁詫異地問:「這雷洪說話怎麼一套套的了?」
「他在莊子裡吵架也有一手的。」瑾寧笑道。
「他這樣說,那些人還好意思進來,那真的挺厚顏無恥的。」靖廷道。
靖廷話音剛落,便見人進來了。
進來的不是陳家的人,而是羅公公。
雷洪也跟著進來,道:「那個十二公還在外頭,說等等再進來。」
「那就讓他們等著。」瑾寧道。
「這是為何啊?」陳梁暉不明白地問道。
瑾寧淡笑,「誰知道?」還能為何?面子啊,雷洪這樣說,他們馬上進來,怎一個厚顏無恥了得?
羅公公的態度前後改變很大,昨晚和方才還是囂張冷淡得很,如今進來就主動見禮,「奴才,參見大將軍,參見郡主,參見陳大人!」
「受不起!」瑾寧淡淡地道。
羅公公惶恐地道:「郡主息怒,奴才昨日確有不當的地方,回頭奴才會跟陳家那邊解釋清楚的,請郡主放心。」
「解釋不解釋都不要緊,清者自清,我父親不會因你們誣陷幾句就變成了逼害嫡母的罪人。」瑾寧冷道。
「實在是冤枉,奴才從沒這樣說過,當初二爺在陳家人面前說國公爺的事情,奴才沒說話,沒為國公爺辯解,是因為奴才長期在外辦差,實在不知道國公府發生的事情,奴才倒不是為自己辯解,只是實情如此,還請郡主莫要見怪。」
瑾寧似笑非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