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九卿喝多了就和平時很不一樣,墨簫已經見識過了。
平日裡的陸九卿隱忍慣了,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總是循規蹈矩顧慮重重,從不會做一點出格的事情說一點出格的話。但是,喝多了陸九卿沒有那麼多的顧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但是,上一次的陸九卿喝多了就一直哭,讓墨簫心中有些在意。
將人抱著進了屋子,蹲下身來給陸九卿拖鞋。
陸九卿身上軟軟的,眼前也有些模糊不清,瞪大眼睛努力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
見對方想要脫自己的鞋子,有些不高興的動來動去,嘴裡嘀咕道:「你是誰,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能脫我的鞋呢……男女授受不親。」
墨簫一把攥住陸九卿亂動的腳腕,沒好氣的說:「現在說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晚了?」
他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還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陸九卿被吼了一句,愣了一下,隨後眼眶一下子紅了,開始發瘋。
她一腳踹在墨簫的肩膀上,大聲吼道:「你為什麼吼我?你憑什麼吼我?我欠了你的嗎,我到底是欠了誰的,怎麼誰都能來欺負一下我!」
墨簫被踹的坐在地上,仰頭楞楞地看著陸九卿。
陸九卿眼眶紅紅的,嘴裡亂七八糟的說著話。
「我做錯什麼了,我到底做錯什麼了?怎麼誰都想來踩上一腳。我不過就是想好好的活著而已,怎麼就那麼難?」
前世,她也只是想尋個良人,好好生活,結果卻過的一塌糊塗。這一輩子,她重新開始,剛理清了過去的恩怨,結果新的麻煩接踵而至。
她好像從出生開始就錯了。
她和墨簫,更是錯的離譜。
陸九卿眼尾發紅,喃喃的說:「怎麼那麼難,怎麼就那麼難……」
墨簫目光沉沉的,起身靠近陸九卿,試探著將人抱進懷裡,輕聲說:「你還有我,只要你試著去相信我,依靠我。」
陸九卿埋在墨簫的懷裡,好一會兒之後才將墨簫推開,轉身朝著床鋪走去。
「雖然你很像他,但是你不是他,他不會來的。」
陸九卿躺上床,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像是累了很久的人終於能好好休息了一般。只是,閉著眼睛安睡的人,眼角源源不斷的往下流著淚。
這好像是他們林家女子的通病,喝多了就哭,林芷薇亦是。
墨簫看她這樣,嘆了口氣,伸手擦掉她眼角的眼淚,輕聲說:「果不其然…」
又開始哭了。
這生活究竟有多苦,才讓陸九卿睡著的時候都在流淚。
他就坐在陸九卿的床邊,盯著陸九卿的睡顏,輕聲問:「我不知道你究竟把我當成了誰……你那些話又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請你在勇敢一點,好好的活著。」
「或者,我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那麼苦?」
墨簫的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陸九卿的臉頰,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任是誰看見這樣的墨簫,怕是也不敢認這是那個囂張跋扈的九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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