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昱珩看著唐修宴的臉色,冷笑一聲。
「唐大人這麼愛認錯人,以後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免得再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
唐修宴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他咬著牙,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我的家事,還輪不到諸位來評論,九卿是我的妻子,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更不用向你們這些外人解釋。」
「有這個空閒,倒不如多讀幾本書,多用點功,早日考上功名,也不用整日躲在風雨樓內像個長舌婦一般議論他人家中長短。」
唐修宴這話一出,瞬間引了眾怒。
「唐修宴,你讀書是比我們都好,但是做人卻不見得。」
「我等雖然才學不如你,但是我們最起碼有良心,你有嗎?」
「德不配位,你爬得越高,只會摔得更慘,得意什麼?」
……
楊昱珩神色涼颼颼的,緩緩的道:「唐大人,你說,若我們聯名向陛下上書,彈劾你忘恩負義私德有虧,不配為天下人讀書人表率。你猜,陛下會不會為了平眾怒,廢黜你這個狀元郎?」
唐修宴臉色一變:「你敢?」
楊昱珩冷笑一聲,沉聲說:「若不是看在陸姑娘的份上,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跟我們說話嗎?」
「我們連上書的摺子都寫好了,是陸姑娘攔住了我們。」
唐修宴:「……她都知道?」
楊昱珩冷笑一聲:「你像個烏龜一樣縮著腦袋躲在家裡,是陸姑娘出面為你安撫眾人,為你平眾怒。她甚至還為了你親自操辦你和妾室的婚禮……唐修宴,你對得起她的一片深情嗎?」
唐修宴腦子嗡嗡的,這會兒完全聽不進去楊昱珩的話,滿腦子都是:陸九卿到底想幹什麼?
到現在,他可再也不敢自作多情認為陸九卿還愛著自己了。
楊昱珩見他愣住,涼涼地說:「今日這個讀書會,是我們給你的一個警告。他日,你若再對陸姑娘不好,可別怪我們不顧同窗情誼了。」
唐修宴閉了閉眼:「我說了,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你們為何要插手?」
楊昱珩:「就是看不慣你!」
唐修宴:「……」
唐修宴的臉色火辣辣的,像被眾人鄙夷的目光灼燒。
他起身就走,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回去唐府,他正準備找陸九卿質問的時候,卻見陸九卿正在院子裡挑選紅燈籠。
她的面前站著燈籠鋪的老闆,面前整齊地擺放著十多種不同款式不同大小的燈籠。
陸九卿手裡正拿著一個,仔細地打量,然後對老闆說:「這個不行,太小了,而且顏色也不夠正,上面的圖案也不夠喜慶。」
燈籠鋪的老闆連忙遞上另一個:「夫人再看看這個?」
陸九卿接過,認真地挑選著。
唐修宴就這樣看著,恍惚間看見了很久之前的陸九卿。那個時候陸九卿還沒有發生這麼大的變化,那個時候她的眼裡滿滿的都是自己,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認真挑選著他們成親時的紅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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