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軒將周晨送走,轉身看向剩下的那些使臣。
那些人面色都極為不好看。
拓跋軒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的道:「經過這次,諸位可都看清楚了?」
眾人抿著唇,一言不發。
拓跋軒將話說完:「朝廷,根本沒有和談之意,之前的種種,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你們信不信,朝廷已經準備好糧草,大軍已經壓到關前,就等著開戰了?」
好一會兒之後,才有人喃喃的道:「他們是怎麼敢的?」
是啊,他們是怎麼敢的?
過去百年間,朝廷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境況。為了維持短暫的和平,每年都往關外送無數的金銀財寶還有很多的糧食,不止如此,每隔幾年就會送一位公主到關外和親,以表誠心。
現如今這個皇帝,也不過登基短短几年,他不想著怎麼坐穩自己的皇位,卻想著要舉全國之力跟他們開戰?
這一戰,勝算幾何?他有沒有想過,若是此戰敗了,他將會成為千古罪人?
拓跋軒聽了那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這位,與過往的任何一位皇帝都不同。」
他的上位,就充滿了傳奇的色彩。登基之後,就以雷霆手段肅清朝堂,在極短的時間內坐穩了帝位,甚至一度將整個朝廷變成了他的一言堂,暴君之名傳遍天下。
這樣一個人,不是會任人欺凌只會挨打的。
「如今的形勢你們也清楚了,此後在宮中行走一定要小心,千萬不可再犯今日這樣的錯誤。」拓跋軒低聲警告道,「別讓他們抓住任何把柄,否則他們隨時都能找藉口殺了咱們。」
墨簫早就想開戰了,留著他們這些使臣,也只不過是礙於那句』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規矩。
但是,若他們的人主動犯事,那墨簫可就不會客氣了。
「那殿下,我們應該怎麼辦?難不成,只能在這裡等死嗎?」
「就是啊,等到兩國開戰,我們還能活著嗎?」
拓跋軒閉了閉眼,緩緩的說:「只要我們不犯事,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等到兩國交戰結束……」
「若是我國勝,我們就能帶著新的和談書風風光光的返回故土。」拓跋軒一字一句的說,「若是朝廷勝,那我們就只能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他們送回早已滿目蒼夷的土地,然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對朝廷卑躬屈膝,像一條狗一樣,只求能活著。」
拓跋軒的話說完之後,所有人都面如土色。
拓跋軒深吸一口氣,看向他們:「但所有的前提是,你們得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著,不要惹事,才能活到那個時候。」
否則,就會被墨簫找個藉口隨便處理了。
那些使臣身上再也沒了囂張的影子,一個個的全都老實了。
拓跋軒不再看他們,轉身離開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咬牙說了一句:"當真是窩囊。"
"難不成,我們就真的要和殿下說的那般,什麼也不做,就在這裡一天一天的熬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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