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打開信封,有些迫不及待的看了下去,可等她看完之後,臉上便沒了絲毫的表情。
她不知道陸九卿遠在江南究竟是怎麼知道墨簫受傷的事情,更不知道陸九卿究竟是怎麼知道那傷是自己造成的。
陸九卿整封信還如曾經那般,說了些自己的境況,關心陳鳶,讓陳鳶照顧好自己。只是在最後寫了一句:不必為我做什麼,不要傷人傷己。
滿篇都沒有任何一個字的責怪之言,但是陳鳶卻從這看似隨意的一句話之中看到了陸九卿的內心。
說到底,她不希望墨簫死。
即便墨簫對她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即便墨簫逼得她遠走江南,她仍舊不希望墨簫死。
陳鳶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信封,恍然想起自己那日出門之時楊昱珩對自己說的話。也正是楊昱珩的那句話,讓她在下手的時候猶豫了一下,刀尖偏了幾寸,給墨簫留了一條命。
幸好……幸好自己聽了楊昱珩的話,否則將來自己如何面對姐姐,又如何跟姐姐交代?
陳鳶慢慢地將手中的信收起,起身走了出去。
楊昱珩還坐在院子裡,看起來有些生無可戀,天知道這種每日等死的滋味有多難熬。
陳鳶走過去在楊昱珩的面前站定,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謝謝。」
楊昱珩更摸不著頭腦:「謝什麼?」
陳鳶:「謝你那日勸慰之言,讓我沒有真的要了九皇子的命。」
楊昱珩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栽下來。
陳鳶看他一會兒,突然間善心大發,說了一句:「不用怕,你不會死。」
說完,拿著那封信走了。
楊昱珩留在原地,滿臉茫然。
——
九皇子府。
所有人都嚴陣以待,戒備地看著這個突然間闖入九皇子府的女人。
秋月站在眾人之前,冷冷的看著陳鳶,沉聲道:「上次那一刀還不夠嗎?郡主今日來,還想如何?」
旁邊的周晨蠢蠢欲動,盯著陳鳶的眼神帶著幾分戾氣。
陳鳶像是看不到他們的眼神一般,淡淡地說:「我有事要見九皇子。」
周晨:「不可能!」
就連一向溫和的秋月也說:「我等絕不會給你再傷害殿下的機會。」
陳鳶:「我說了,有事見他。」
周晨和秋月攔著,絕不能讓陳鳶靠近墨簫半步。
畢竟,這個陳鳶就是一頭狼,誰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突然間露出獠牙給你來上一口。
墨簫被那一刀捅得丟了半條命,這些天好不容易養回來一點,若是再被陳鳶來一下,那就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陳鳶眯著眼睛:「你們問過他了嗎?或許,你們應該去問問他,看他到底想不想見我。」
周晨和秋月都冷著臉,但是卻沒吭聲。
他們心中都在打鼓,陳鳶要見墨簫,對方怕是真的會見。
不為別的,就因為有一個陸九卿。
不等他們糾結出結果來,就看見穆先生從後面出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對陳鳶說:「郡主,殿下邀你入內敘話。」
周晨和秋月瞬間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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