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和戴嵐聞聲齊齊看向門口處。
見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陸時凜閒散的立在門口處,雙手落在褲袋中,白色襯衫因為沒有領帶的束縛,少扣了兩顆扣子,流暢性感的鎖骨一覽無餘,添了幾分禁慾感。
狹長的丹鳳眼溢著幾分隨性慵懶,冷漠的落在那個正一臉猙獰的貴婦人身上。
是他的繼母。
當年因為戴嵐的插足,他母親才會毅然決然的和陸成國離婚,僅僅不到半年時間,戴嵐因為懷孕,如願以償的成了陸成國的第三任妻子。
他嘴角嗪著寒涼的笑,「打擾三夫人欺負兒媳婦了。」
戴嵐一愣,餘光瞥了眼自己伸向辛願的手,這個架勢確實像是要打她似的。
她心裡有些不悅,但礙於自己這個繼子陸時凜那囂張肆意的性格,她面上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收回手,輕輕拍了下辛願的肩膀,還要笑得慈眉善目。
「瞧阿凜說的,什麼欺負不欺負,阿願就跟我親女兒一樣,我怎麼捨得欺負她,就是剛剛阿願喝水不小心撒身上了,我怕她燙到了,才過來幫她擦擦。」
「哦,是我誤會了。」
陸時凜走過來,答得漫不經心,目光從辛願那張臉平移到絲巾上,停留了兩秒,從口袋裡拿出方巾遞給她,「弟妹,擦擦吧。」
他尾音上揚,帶著輕佻,隱著幾分繾綣的曖昧。
完全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反而壞得無辜。
辛願抬眸與他對視一眼,垂眸時,掃到他鎖骨下方處有條紅痕藏在襯衫下,若隱若現,她心臟一緊,呼吸都不禁輕了許多。
剛剛的慌亂讓她手有些抖,在戴嵐的注視下還是沒有接過方巾,聲音還算鎮定,「謝謝大哥,我沒事。」
「這麼狼狽,弟妹是讓別人和我一樣誤會你被三夫人欺負了?」陸時凜眸子裡染上一層不明的陰鷙。
「阿願,你接著擦擦吧,不然我就要背一個虐待兒媳的罪名了。」
戴嵐壓下心裡火氣,帶著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辛願這才接過,擦拭臉上的水,「謝謝。」
「絲巾散了。」
陸時凜神色自然,深深睨她一眼,沒太所謂的隨口提醒了一句。
辛願擦水的動作一頓,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了?
她幽怨的剜了他一眼,很快移開,側過身子,又道了聲『謝』,重新綁絲巾。
戴嵐皺著眉頭,看到他們這登對的身高差,俊男靚女,再想到自己兒子殘疾躺在床上,心裡更不爽了。
她輕咳了聲,面上依舊帶笑,「阿凜今天怎麼過來了?」
「聽說四弟醒了,我這個當大哥的自然要過來看看了。」
陸時凜側首,再次舉步走到床邊,幽深的眸子裡淬著淡笑,居高臨下的望著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的陸塵卿,「四弟,禮物還滿意嗎?」
戴嵐,「禮物?什麼禮物?」
「三夫人沒收到嗎?」陸時凜若有若無的掃了眼辛願,輕嗤一聲,「看來是我的人失職了,我以為早就送過來了。」
辛願心口又一跳,抓著絲巾的手忽然加重了力道。
他備的禮物,就在這條絲巾下。
這狗男人!
戴嵐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一秒哀戚,聲音都哽咽了幾分,「阿塵,聽見沒,你大哥知道你醒了,不僅特意來看你,還準備了禮物。」
「大哥?」陸塵卿看著他。
陸時凜眯了眯眼,剛對陸塵卿的反應起了困惑,便聽戴嵐解釋道,「他不記得我們了,醫生說是失憶症,還不確定是不是暫時的。」
他做出恍然的表情。
隨後伸手拍了拍陸塵卿的肩膀,音色冷淡,「四弟現在肯定很難接受失憶和截肢的事實,好在沒有性命之憂,看開些,我會聯繫國外的專家看有沒有治療失憶症的方法。」
這話聽著既像關心,也像幸災樂禍。
戴嵐是表演型人格,在陸時凜面前總要演出一副後媽和繼子的母慈子孝,陸時凜倒也配合,吊兒郎當亦真亦假的演著兄友弟恭。
陸塵卿冷著臉,語氣淡漠,
第3章 他備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