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願的不客氣,他們夫妻倆早就領會過了。
看她這變臉速度跟翻書似的,何艷差點一口氣沒倒過來,直接昏倒了。
好在管家鄭叔過來提醒祭祖時間到了,這場沒有硝煙的短暫戰爭停歇了。
何艷氣不順,覺得都是自己老公沒用,被自己侄女壓得那麼死,公司沒討到半點好處,現在吵架,口頭上更是說不過。
被掐了手臂的辛勇瞪著她,看辛願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訓斥,「今天什麼日子?辛家列祖列祖都看著呢,你沒事惹她做什麼?!」
她是你惹得起的?
每次吵架都被她噎個半死,就是不長記性,還要把他扯進來。
簡直晦氣!
被凶了一頓的何艷是一萬個不服氣,但辛勇完全不給她反駁的機會,邁步進了祠堂。
後面不論是祭祖,還是去墓園掃墓,何艷都沒再招惹辛願了。
辛願在自己父母的目前待的時間比較長。
什麼也沒說,就靜靜望著墓碑上那兩張黑白照片。
印象里,她的父母都是那種溫和的人,對子女疼愛關心,學業和規矩上又很嚴厲。
她父親是個女兒奴,辛願之所以養成驕傲張揚的性子,多半是被他寵出來的。
辛勇只在自己大哥大嫂的墓前站了一分鐘不到的樣子,敬了一杯酒,沒有半分留戀,更像敷衍似的,轉身就走。
辛願也沒奢望他會表達什麼悲傷的情緒來。
太虛偽了。
她走出墓園時,辛勇說中午一起在辛宅吃飯。
辛願冷冷睇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如果老太太在黎城的話,這頓飯也是需要吃的,她沒拒絕。
他們之間實在沒有什麼太多的親情可言,唯一的牽絆大概就是老太太了。
餐桌上的氣氛異常寂靜,到了有幾分詭譎的狀態了。
辛願沒有開口的意思,辛勇看了她幾眼,第四眼時終於忍不住問,「你奶奶最近在倫敦怎麼樣?我們也沒辦法聯繫她,不知道她的近況。」
這好像是在說她故意把他們和老太太隔開。
「挺好。」
辛願不咸不淡地回了兩個字,連眼皮都不帶掀一下的。
辛勇又耐著性子問,「阿珣呢?去年做過一次手術,恢復得怎麼樣?」
「挺好。」
辛勇皺眉,似是很不滿她的態度,但還是耐著性子問,「他今年該畢業了吧?打算考研嗎?是打算繼續在倫敦深造,還是回來考研?」
聽到這裡,辛願才抬起頭,眼神淡漠望著他。
「你想做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辛勇一頓,面色有些訕訕的,「你這話什麼意思?阿珣是我侄子,我這個當叔叔的關心他一下有問題?」
辛願嗤笑一聲,嘲弄盡顯,沒有說話,收回視線繼續吃飯。
辛勇被她這聲諷刺的笑氣得臉都黑了。
「你打算把你奶奶一直放在倫敦?她現在年紀大了,你讓她背井離鄉,待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是不孝!」
「我這個做兒子的,都快半年沒見到她老人家了,像話嗎?」
辛願淡淡睇了一眼他們。
她了解辛勇的為人,無利不起早。
突然這麼關心老太太,肯定是有所圖。
她腦子飛速運轉,想著老太太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他這麼費盡心思想要老太太回黎城的事情。
想了很多種可能,最後定格在了遺產上。
許是辛勇這副嘴臉,以及聯想的事情,辛願忽然陰森地冷笑了一聲。
老太太這幾年的身體確實沒以前好,尤其是經歷了喪子之痛。
白髮人送黑髮人,對於老人家來說,是蝕骨之疼。
老太太手裡有三套房產,還有一筆很可觀的養老金,都是辛願父親之前給老太太的,老太太就攢下來了。
辛勇今年開的那家公司盈利不好,頗有倒閉的架勢,想蹭上辛氏的光也沒蹭上,現在估摸是缺錢,知道在她這裡占不到什麼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