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待宰羚羊,瑟瑟發抖地禱告雄獅並沒有發現她。
背後的呼吸一下下打在她的腦後,逐漸平緩。
蘇染一口氣憋在胸口,想深吸,想轉身。
耳邊的男中音忽然低低開口:「想,就轉回身。」
蘇染從內到外都僵住,完全忘了自己想要斬草除根的念頭,完全是應激反應般轉過身。
當他的氣息滾燙地撒在身上,又後悔地想躲開。
陸景行扼住她想逃的身子,低啞蠱惑:「滿足你。」
蘇染看不清他的臉,但能感覺到他被壓抑的攻擊性驟然爆發。
陸景行沒再說一個字,兩個人像墜入海里求生的人,又像乾裂泥沼上瀕死呼吸的魚。
蘇染不知道陸景行為什麼會這樣,但她知道自己為何。
不是因為好久沒做,是她發現自己喜歡上陸景行了。
有感情的床事,感覺完全不同。
執拗不敢承認的喜歡,更讓人慾拒還迎。
蘇染感覺自己在墮落,沉淪。
……
次日醒來,床邊是空的。
客廳、次臥、廚房,都沒有陸景行的身影。
如果不是在浴鏡里看到脖子上留的吻痕,昨晚那兩場瘋狂,似乎是夢。
蘇染長吁了一口氣。用遮瑕膏把吻痕蓋上,去上班。
開門,又碰到陸哲。
冤家路窄,流年不利。蘇染淡淡一笑:「小陸總。」
陸哲臉上沒有那股故意挑釁的勁兒時,還挺像個教書育人的體育老師:「三叔讓我當面給你道個歉。」
蘇染站直了,拎著包,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黝黑雪亮的眼睛毫不謙虛地看著陸哲。一副你說說,我聽聽的架勢。
陸哲只覺得她這樣子有點好笑:「但我覺得沒必要。」
蘇染輕蔑淡笑:「不奇怪,以小陸總的品行,自尊自重都難,更別說禮貌待人。」
陸哲按開電梯:「女士先請。」
蘇染真不情願和他一起坐電梯,但是二十樓,又實在懶得穿著高跟鞋走下去。
憑什麼為了一個衰人讓自己浪費時間,蘇染直接進了電梯。
陸哲跟進電梯,透過反光的金屬牆壁看蘇染。
一臉倔強和不屑。
這性格跟三叔還真的挺般配。
陸哲:「蘇秘書很有本事,聽說我三叔又要給你家那個小廠子追投兩千萬。」
蘇染拳頭有點緊,如果現在揍陸哲一頓,自己會很開心。
就怕打不過,賠不起。
不知道小白敢不敢幫忙。還是得了,別禍害好人了。
蘇染仰著高貴的頭,不搭理他,臊著他。
到了車庫,陸哲打開一輛大眾朗逸的車門,側頭看蘇染的新車:「改裝費比車貴,蘇秘書挺懂得低調。」
「沒你低調。」
蘇染嘭關上車門,嗡一腳油門,噌躥了出去。
吃灰吧你。
路上堵車,早上又起晚了點。蘇染掐著點到公司。
這段時間請假太多,秘書處的人雖然沒說什麼,但暗中都不太爽。
把孫玉嬈和孔晶趕走,搶下跟項目的重任,不喜歡的活兒都分出去,只留幾個重點給自己。
現在又開始擺爛,明顯就是仗著自己漂亮,有張盛這個後台,陸總又偏愛。
蘇染看到好幾個人看自己的表情,都藏著不滿。
上午,新招的秘書到崗,徐麗事太多,杜衡讓常璐負責。
向來能偷懶就偷懶的常璐,也是忙得四腳朝天。
蘇染過意不去:「常璐,下午的會,我來做紀要吧。」
常璐把會議安排和前期資料一起堆在蘇染桌上,雙手合十:「天使我蘇姐,太感謝你了。」
「不客氣。」
拿起安排表,手機響起給家人設的專有鈴聲。
蘇染忙接通。
對面傳來不遠不近路人說話的聲音:沒看見,早上練拳就沒來。
接著是宋惠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