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錚和花寒筠的距離極近,卻沒有人認為他們是在親昵。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那一夜的荒唐,陸錚自己都不會認為兩人這樣的距離有什麼不妥。花寒筠的脾性就是如此,人比花嬌,作風大膽,笑裡藏刀。
倘若她笑吟吟,背後肯定就藏著一把刀,她和陸錚的交鋒並不是第一次,在張家人的眼中,陸錚和二奶奶便是死敵,這兩人之間的交鋒從來就不同尋常,就像今天這樣,看上人畜無害,兩人像是距離近,其實暗中還指不定藏著什麼刀光劍影呢。
閻老頭走了,他終究還是給陸錚留了東西,一塊殘玉加上一個叫「童子」的人,陸錚將玉收好,心中卻已然明白,閻老頭的這一次動作原來是處心積慮,早就安排好了。
陸錚如果能夠更敏銳一些,機警一些,他興許能夠察覺,只可惜陸錚中了小三元之後,春風得意,恰又得柳紈的歡心,郎情妾意,更是讓他飄飄然,最終才導致現在的措手不及。
「二嫂子,你既然關心我的事情,那正好,我在十字街的這一份股就留給您幫我照看。另外還有止水院的那邊的宅子,那是皇家的賞賜,暫時不便出售,也一併交給您來打理歸置,不知道這樣二嫂子能不能滿意?」
陸錚這話一說出口,花寒筠咯咯笑起來,道:「這還差不多,你放心吧,十字街的生意在我手中定然會越來越旺,你的那一份好處,也絕對少不了你的呢!」
花寒筠笑起來了,周圍送行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陸錚洒然登船,抱拳看向眾人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陸錚這一次回江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再回來,青山常在,綠水長流,此一別之後只求將來還能重逢!」
陸錚這幾句話說得灑脫,送行的很多人卻忍不住垂淚,張敬哽咽的道:「錚哥兒,你高中舉人之後我一定要去江寧給你慶賀,回頭你我兄弟可一定要不醉不歸!」
船家升帆,小船緩緩駛離碼頭,新城河畫舫之上,忽然傳來女子的歌聲:
「長亭外,古道邊,黃草碧連天……」
陸錚心中一驚,送行的眾人也不由得齊齊看向歌聲響起的畫舫,有人驚呼道:
「是琦蘭,琦蘭大家給陸公子送行呢!」
琦蘭撫琴,曲式怪異,這詞曲正是陸錚昨天在玉山之上唱的詞,想來是紫嫣將這曲和詞傳給了琦蘭,這首詞在琦蘭口中唱出來,那股憂傷淒涼更加讓人動容。
陸錚站在船頭,他身後的影兒已經泣不成聲,遠處畫舫之上,琦蘭身後那個叫小蝶的膽大妄為的丫頭也淚流滿面。
猶記得去年這個時節,衡蕪坊外面,那個時候陸錚還籍籍無名,一個少年和一個丫頭一人在岸,一人在船上,每日清晨都得見一次面,每次結局都是小蝶向著陸錚的方向潑一盆洗腳水……
光陰荏苒,一年光景過去了,那時候的情形已經變成了記憶。少年不識愁滋味,只因沒到離別時,很多畫面在陸錚腦海中浮現,他目光迅速從畫舫上挪開,他左右環顧,熟悉的兩岸的景色飛快的逝去,他終於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紅,淚水迎風飄灑。
揚州,陸錚是不會忘記的!
……
金陵,秦淮河畔一片靜謐,從應天到江寧,秦淮河是必經之路。
陸謙坐著轎子,神思方外,轎子停了,洪申恭恭敬敬的掀開轎簾道:「老爺,可以換車了!」
從應天到江寧,路程教遠,倘若坐轎得一個多時辰,而且中途還得換轎夫,所以陸謙每天回家出了東門之後便棄轎換馬車。
就在東門外,陸家置了一處宅子,專門方便陸家父子平日上朝,這一處宅子稱陸家西府,陸謙一年倒是有差不多一半時間都住在西府。
從轎子裡下來,陸謙一眼看到了洪申,不由得眉頭一挑,瓮聲道:「回來了麼?」
洪申道:「回來了,只是老爺……三公子奴才卻是帶不回來,只怪奴才老朽無能啊……」
洪申當即把自己到揚州的經歷給陸謙說了一番,他儘量淡化張母的意思,強化陸錚自己的主意,陸錚現在在揚州有了名氣,人人都稱其為才子,他壓根兒就不想回來呢!
洪申是老狐狸一個,他跟在陸謙身邊差不多有二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