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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覺得,在以後的歲月中這*將會是她最難忘的,在她瀕臨枯槁時,在她一點點快要對現實妥協時,她的陸北辰又回來了,就這麼自然而然地出現在她面前,繼續完成著半年前未完成的約會,這一刻,分別的半年時間無聲無息間消失了痕跡,就好像他從來沒離開過似的。
這*顧初說了好多的話,將這大半年來的相思一一道盡,更重要的是,她將這大半年在醫院所取得的成績和讚譽也都跟他講述。陸北辰的話很少,始終微笑傾聽,在她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總會將果汁遞到她嘴邊。又會叮囑她,「再吃點東西吧,你吃得太少了。」
她哪捨得把時間浪費在吃東西上?像是榭寄生似的始終黏在他身上,道,「我怕我一低頭你又不見了。」
陸北辰無奈低笑,大手輕撫她的腦袋,低低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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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凌雙沒有出去應酬,下了班就回了家。上一期的雜誌大賣,火熱程度不亞於陸北辰和喬雲霄那兩期,社長興奮得兩眼發亮,打遠一看像是兩顆璀璨的鴿子蛋鑲嵌在他那張核桃般的臉頰上似的,緊緊抓著凌雙的手說,薑還是老的辣啊,咱們這個雜誌社可缺不了你這位福將啊。
凌雙將最後一碟菜端上了餐桌,想到那個頂著地中海腦型、腆著啤酒肚的社長冷笑一聲,想當初她因為常軍的事身陷囹圄的時候,也不見他出來保她一句:你是我們社的福將啊。
這個社會人人都在現實,人情味就似乎變得越來越不值錢,這本就是她一貫的理念,什麼人情道義什麼至死不渝,能遵守承諾念舊的人,只因為背叛和出賣的籌碼還不夠。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的這個理念竟開始逐漸瓦解,甚至起了厭煩,也許她也像笑笑似的,在走過一場不可思議的路程後,心思就發生了變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曾經那麼熱衷的事轉淡了。
就正如,以往她從不會這麼早回家,但今天她就格外地想回家躲避熱霓虹,逃離自己所處的名利場,給自己做一頓好飯,配上一點點的美酒,來挽回自己越走越遠的靈魂。
雖然她承認她的廚藝比不上顧初。
從來沒這麼安靜過了,夜幕降臨後,透過落地窗是最美的建築風景和萬家燈火。
凌雙是個挺怕寂寞的人,所以她學醫後卻選擇了時尚圈,從醫生到時尚出版人,這是跨度極大、性質極其不同的兩個行業,前者需要在寂寞中迸發出的冷靜和思考,後者需要在推杯換盞間贏得的聲望與名利,她,選擇了後者。也許只有她自己才清楚這種選擇的背後究竟藏了什麼心思,她需要在熱鬧中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就連她的住所都是在繁市之中,這樣,即使孤獨一人在家,望出去也會是驅散她孤獨的歌舞昇平。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會甘於臣服於平淡,恰恰是因為他出現過,才燃起了她想做不一樣煙火的決心。她想做得優秀,要有多優秀就有多優秀,她總是希望會有那麼一雙眼睛在看著她的成功。
凌雙在餐桌對面也擺了套餐具,整整齊齊地與自己的遙相呼應。然後,沒馬上用餐,點了支煙。燈光略暗,她指間細長的煙身一點點被橙紅色的光亮吞噬。
煙霧是青白色的,記憶卻是繽紛。
那一晚的那一幕像是一場夢,一場她從不敢去正視的夢。
也許,只有在喝醉時才會將他的臉看得真切,她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從天而降的神祇,震驚,忘了一切思考。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雙眼,下意識地伸手觸碰,他真實存在,那張臉就真真實實地被她的指尖描繪。他的臉映入了她的震驚,他說,是我,我回來了。
手指輕輕一顫,菸灰掉了半截。
凌雙從回憶中走出來,低頭看了餐桌上的菸灰,許久後才輕輕擦拭。煙味淡了,餐桌上的另一套餐具依舊是空的,她深嘆了一口氣,將半支煙扔進了酒杯中,杯中有輕微「哧」的聲響,那橙紅色的光亮就熄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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