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並沒有察覺陸北辰的變化,依偎著他,心裡那僅存的一點小害怕也沒了。女人對男人最長久的愛就是崇拜,他是這個領域的權威,是這個行業的智者,是讓很多人望而生畏的專家,她卻能與他這般親近,想著就愈發地感到幸福,將他摟得更緊。
陸北辰又不動聲色地圈住了她,低頭吻了她一下,說,「我需要回一趟實驗室。」
「屍骨都已經打撈上來了?」顧初趕忙問。
陸北辰點頭。
「真的抽乾了溫泉的水?」顧初驚愕。
「這是最好的辦法。」
顧初雖不專業,但也能想像到那些警務人員忙到多晚,沒由來地,就對羅池這些人肅然起敬了。
「你身體不舒服,在家等我。」陸北辰起了身。
顧初留在*上,僵直著身子,心裡的話差點就脫口而出,她也想去實驗室,而且從魚姜、語境的出現她也能判斷出他定是將實驗室的主力調來了上海。
她是他的助理,難道沒資格進實驗室嗎?
是她自私,她想參與到他的生活,他的工作中去,全部!她想要清楚他的全部!
可,前提是他要允許。
陸北辰見她呆呆愣愣地坐在那兒,誤以為她是嫌他不陪她生氣了,攏了攏她的頭髮,笑,「我儘快趕回來。」
她心知肚明,這是一句無法兌現的誓言。
他工作起來什麼樣子她多少還是知曉的,有時候她會覺得,他就是天生為死者伸冤的人,所以才會這麼專注工作。
「我沒事兒。」顧初咬了下唇,輕聲說了句,推了他一把,「你快走吧。」
陸北辰輕捏她的下巴,俯身啄了她的唇一下,轉身出了臥室。
臥室里沒了陸北辰,顧初會沒由來地覺得冷,她用力呼吸,想要抓住房間裡關於他的最後一點氣息,很快地,就消失殆盡了。來自心裡的那份依賴拉扯著她,讓她迫不及待地下了*。
陸北辰在更衣室,正換襯衫。
衣櫃的櫃門還沒有關,右手邊的柜子里一馬平川掛著的都是襯衫,他是個不大愛穿艷色襯衫的人,所以非淺即深,每一件她都精心熨燙過,然後整體掛好。在工作的時間裡,他基本上都是以偏正式的服飾示人,只有在家或少有休息時他才穿輕鬆便裝。所以顧初熨燙最多的就是他的這些襯衫啊、西裝西褲之類的。
每每熨燙,心是幸福。
她會主動腦補,這實為一對夫妻最簡單的生活,可很快地,她又會臉紅,想到如果有一天陸北辰的身份由她的男朋友變成了她的丈夫,她的那顆跟鴿子似的小心臟就亂跳。
她喜歡看他穿上她熨燙好的襯衫,這樣,她會覺得他是她的男人。
更衣室最多鏡子,挺拔的背影就映在鏡中。只是他還沒有系衣扣,看在顧初眼裡是結實的胸肌和流暢的線條。她沒進來,靠在門邊,只是看著他,不說話。
「怎麼了?」陸北辰邊系衣扣邊問。
「沒什麼。」顧初額頭抵著門框,磨磨唧唧,「看看你還不行啊。」
陸北辰忍不住唇角上揚。
有光影投落在他寬闊的肩膀上,鏡子裡反射出的光線愈發強烈,陸北辰站在光中,又穿了件白色襯衫,那衣料極好地透了斑駁的影子,周身都似乎籠罩了一層光圈。他系好了衣扣後,抬了手腕系袖扣,微微低頭時,高蜓的鼻骨也似乎切割了光線,朝著她方向的英俊側臉稜角外捉,令人怦然心動。
顧初覺得自己像個色女。
就這麼看著他,總會覺得飄飄然,整個人像是踩在了雲端。不,站在雲端上的是陸北辰,她是仰視的那一個。
陸北辰換好了衣服,揉了揉她的腦袋,出了更衣室,她就像只哈巴狗似的,趿拉著拖鞋吧嗒吧嗒跟在他的身後。他站在玄關處換鞋,跟她說,「晚上想吃什麼?」
顧初在他伸手前將公事包遞給了他,嘟囔了句,「什麼都不想吃,沒心思吃。」
「嗯?」
「啊,你不用管我了,家裡很多東西呢。」顧初馬上改口。
陸北辰看了她半天,笑了笑沒說什麼,拿起了車鑰匙,轉身離開。
顧初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耷拉著腦袋,心裡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