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事嗎?」
看清來人之後,宇智波佐助漠然問道。
隨即便留門轉身回到屋裡,將夜間來訪的奈良鹿丸讓了進來。
「我,我是來向你道別的。」
奈良鹿丸走進屋中,落座在佐助的面前,開口說道:
「順便,也來看看你的情況。」
佐助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後,木然地抬起眼睛寒暄問道:
「這麼急嗎?」
「是啊.」
奈良鹿丸長嘆一口氣,重重地向後靠在椅背上,隨意說道:
「關於志村團藏的事情,終於已經全部結束了。
「你的表現,比大家想像中的上限,還要高出了太多。
「如此一來,以你,以及自來也大人為核心的新的集團,至此也就算是徹底穩定了下來。
「我想,短期內,村內不會再有任何事端。
「那麼,關於我在砂隱忍村的任務,也要抓緊完成推進了。」
頓了頓,奈良鹿丸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半抱怨道:
「雖然真的很麻煩,但終歸還是要試上一試。」
對面,宇智波佐助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點頭說道:
「那就拜託你了。」
奈良鹿丸點了點頭,只見他看著佐助,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房間內,逐漸陷入了一陣沉默的黏稠。
「所以.
「你還好嗎?」
終於,奈良鹿丸輕咳一聲,打破了這漫長的沉默,開口問道。
「當然。」
宇智波佐助先是點了點頭,可腦袋卻無意識地左右晃動著。
只見他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神飄忽,無神地在四週遊移著。
「關於花火的事,我很遺憾。」
奈良鹿丸平靜說道。
與此同時,只見他全神貫注地盯著佐助的表情,想要從中判斷出對方的心理狀況。
聽聞此言,宇智波佐助渾身猛然緊繃。
只見他脖子僵硬,低著頭,鼻子裡只擠出了一個「嗯」字,勉強應答。
「某種意義來說,花火她,也算是抗爭了原本的命運,選擇了她自己認可的那條道路。」
這邊,奈良鹿丸卻並不準備放過對方。
只見他死死盯著佐助的神情,繼續平靜說道:
「我想,那一刻,她心中一定是平靜的,沒有恐懼,只有對」
「你又知道什麼?」
對面,宇智波佐助猛然抬起頭來,打斷了鹿丸的話語。
只見他表情陰沉,冷冷說道:
「別說得自己很了解花火一樣,你甚至都不認識她。」
「我的確不認識她。」
面對宇智波佐助那壓抑的怒氣,奈良鹿丸卻毫不退卻。
只見他依舊是平靜說道:
「但是,我了解日向一族。
「那是一個僵化腐朽的地方。
「在日向日足作出了他的選擇之後。
「身為家族的繼任者,花火她,已經看不到任何光明了。」
「你又知道什麼?!
「路是人走出來的,只要活著,總會有辦法!」
聽到對方那輕飄飄的話語,宇智波佐助終於變得激動起來。
只見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滿臉怒意地大聲喝道。
心中,再一次充滿了對日向花火的怨懟與憤恨。
「你所謂的可走路,那些,都是你的辦法。
「不是她的。」
奈良鹿丸抬起頭來,平靜地注視著佐助的眼睛,靜靜說道。
「.」
是啊,不論走哪一條路。
日向花火,都無法避免這二選一的悲慘結局。
沉默片刻後,宇智波佐助終於再次頹然坐回到椅子上面,口中疲憊問道:
「所以,你到底想要說些什麼呢?
「花火死得其所,喜事一樁?」
面對佐助語氣中的刻薄,奈良鹿丸依舊是不疾不徐。
只聽他坦誠說道:
「我需要評估這件事對你的影響。
「這關乎著我個人,以及豬鹿蝶三大家族的全體命運。」
宇智波佐助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同伴。
腦海中,驀然回想起大戰前夕的那一夜。
那一夜,二人也是像今日這般,相對而坐。
就在這間屋子裡,戮力同心,相照肝膽。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宇智波佐助冷冷說道。
心中,只感到一陣無盡的孤獨。
「相比於友誼,你更需要的,是忠誠。」
奈良鹿丸平靜說道:
「豬鹿蝶三大家族,已然下定決心,永世追隨佐助大人左右。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他們
「大家,都很擔心你。」
做人,最重要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
當朋友的身份,與臣子的身份出現矛盾與衝突時。
聰明的人,會第一時間主動釐清。
哪怕,需要承受片刻的陣痛。
已經聽懂了對方弦外之音的宇智波佐助,面對奈良鹿丸的後退一步,心中只感到一陣悲涼。
至此,佐助徹底恢復了平靜的神情。
只見他轉過頭來,傲然說道:
「告訴他們,船不會停。
「木葉忍村,即將迎來新的變革,沒有人會阻擋我們的腳步。
「沒有人」
「是。」
望著宇智波佐助身上,那鼓盪著的強大氣場,奈良鹿丸的心中默默點頭。
對自己來說。
朋友,固然可貴。
但更加難得的,是一位值得追隨的雄略君主。
他必須確定,眼前的這個男人。
是否,值得將「為父報仇」的全部期待,寄託於對方的身上。
「那麼,關於日向一族的後續處理,你心中是怎麼想的?」
這邊,奈良鹿丸繼續問道。
然而,耳邊卻傳來了宇智波佐助那冷漠的聲音:
「做好你自己的事。
「如果需要的話,我自會去請教奈良先生。」
奈良鹿丸臉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