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東一晚上沒睡,到凌晨方才迷糊了一會兒。
六點半的早操讓人無比痛苦,但是一想到能在操場上遇到李知圓,他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秋色漸濃,薄薄的晨霧帶著些許涼意,日出的時間也推遲了。
許望東趕到操場時,李知圓正在場邊做仰臥起坐。
她的腳受傷了,裴教練不讓她跑步。
但要想閒著,也是不可能的。腳動不了,上身還動不了嗎?
於是,李知圓就跟著田徑隊的隊員一起練核心,裴教練時不時地往她這裡看一眼。
許望東也在看著她。
看她做運動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情。
她雖然累得呼哧呼哧喘氣,但並不狼狽,每個動作都很有活力。
她做完一組,便撐在墊子上休息。清晨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她額前的碎發被染成了金黃色,她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微笑。
陽光正好,青春正好
許望東看著她,腦海中只閃過了這個念頭。
李知圓扭過頭,他便趕緊收回視線,裝模作樣地熱身。
他倆距離不遠,李知圓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總是看我啊?」
許望東勇氣大爆發,脫口而出:「因為你太可愛了。」
李知圓:
愕然。
詫異。
驚恐
事已至此,許望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他繼續拋出直球:「快點好起來哦!爭取下次一起跑步。」
有人聽見了這句話,正準備起鬨
李知圓先捂住了耳朵,瘋狂搖頭:「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李!知!圓!」
誰在喊我?
原來是裴教練。
李知圓趕緊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走了過去。
裴教練無奈道:「你為什麼捂著耳朵?我喊了你多少遍,你都聽不見!」
李知圓好脾氣地笑道:「教練對不起,我現在聽見了。」
裴教練說道:「我還以為你故意躲著我,不想轉項目。」
李知圓確實在躲著這個問題。
「躲不是辦法。」裴教練還是戴著墨鏡,做著拉伸,說道:「你還挺神通廣大的,轉項目一事,居然還能勞駕劉主任親自過問。」
李知圓又變成了苦瓜臉。
昨天剛在秦叔叔的飯局上見過劉主任,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行動起來了。
「劉主任跟我詢問了你的情況,他給出的建議是,希望你轉項目試試。」
李知圓沉默地聽著。
裴教練轉著腰,說道:「劉主任綜合考慮你的情況,認為你有很大的概率在冬奧會上取得好成績,甚至可以摘金奪銀那樣,你會為學校爭得榮譽,我們學校搞體育的師生,也會爭取到更多的資源。」
「很多冬季項目很小眾,比你練武要輕鬆得多。像你這樣有實力的運動員,只練三四年,便足以具備奪金的能力。」裴教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也想讓你轉項目,但是我考慮得沒有那麼功利。我只是覺得,你在省隊遭受了那麼多不好的事情,還能堅持三年,這份忍耐和毅力,就不是一般運動員所具備的。這份韌勁用在任何場合,你都會成功的,你值得更大的舞台。」
李知圓捂著耳朵,閉上眼睛,說道:「教練,請不要誇我,也不要給我畫餅。」
「我不是畫餅。」裴教練正色道:「我是直接把餅餵到你嘴邊了。」
說話間,隊友們都跑完了,他們在場邊做著拉伸。
李知圓問道:「教練,汪若曦體測過不了,那沒辦法可是師兄們不轉項目嗎?只有我自己轉?」
「男子項目不缺人。」裴教練說道:「他們轉項目的難度比你大多了,競爭也更激烈。再說——」
裴教練一一指過男弟子們,說道:「梁秋實家裡家大業大,他又是四代單傳,是要回家繼承武館的;肖林澤練八極拳,是上過新聞的非遺傳人,他要是轉項目,他師父能被他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劉海濤已經決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