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五萬騎兵陣前。
始畢可汗之弟,莫賀咄設阿史那咄苾下馬。
跪在地上,仰天大拜。
「感謝偉大的長生天保佑!」
拜謝過長生天。
咄苾重新上馬,他策馬在陣前遊走,大聲的呼叫。
「那該死的隋將羅成,以為搶先一步過河,就能夠免於被半渡而擊,這樣就萬事大吉了?不,他雖然搶渡了金河,不用再擔心半渡而擊,可是他卻把自己的兩萬人馬背水列陣,這是自尋死路的辦法!」
「我突厥汗國的勇士們,見證你們勇猛的時刻到了,跟我一起衝殺過去,讓那乳臭未乾的隋將羅成知道,在大草原上,誰也別想用騎兵擊敗我們突厥的勇士們。我們,是馬背上長大的勇士,豈能讓一群南方的農夫擊敗?」
突厥人齊齊鬨笑。
確實,如果是面對一座漢人的堅城,他們或許會感到束手無策,可是在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對方既於戰車,也無步兵,就兩萬輕騎,敢來挑釁他們五萬騎,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看到那面那些隋人的鎧甲和刀劍長矛馬槊了嗎?那些可都是好東西,那明光甲在草原上,一套騎甲可以換十匹好馬呢,現在對面送貨上門來了,大家一起爭奪吧,誰殺死了隋人,那隋人身上的鎧甲就是誰的!」
草原上不缺牛羊馬匹,卻缺茶葉鹽巴,更缺鐵器。
草原上擁有鐵鍋,那都是富裕的標誌,如果一個突厥戰士,能夠擁有一件堅固完好的鐵甲,那更不得了,這不但是富裕的標誌,而且在戰場上,也能夠幫他們爭取更多生存的機會。
由於隋人的限制,突厥人想要鐵鍋都不易,更別說想要一件鎧甲。
突厥人的每一件鎧甲,那都是父傳子,兄傳弟,破了爛了縫縫補補又穿,更多的士兵,甚至連鐵甲都沒有,他們只能穿皮甲。
現在,他們面前兩萬多隋騎,在他們眼裡,那就是兩萬多件精美上等的鎧甲,更別說還有那些皮盾、橫刀、鐵鞭鋼鐧銅錘、弓弩等。
每一樣,都是好東西啊。
而且把隋軍俘虜了,還能成為幫他們牧羊餵馬的奴隸。
突厥人士氣高昂,甚至已經在想著一會要怎麼多奪取幾件戰利品了。
對面。
羅成擺開了騎陣。
他讓八千突厥俘兵擺在最前面,而契丹和奚人五千騎兵擺在中間邊,羅成帶領的七千忠武軍輕騎擺在最後面。
形成了三個階梯的軍陣。
天蒼蒼,野茫茫。
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適合這種騎戰。
闞棱策馬飛奔而來。
「父帥。」
「如何?」
「六叔統領的三千重騎已經在東側小黑河西岸就位。」
「沒被突厥人發現吧?」
「沒有。」
羅成滿意的點頭。
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其實十分奇特,是他早就選好的。
此處恰好就處在河套平原最東部的山腳。
大黑河從東北山區流過,在羅成後面一點轉了個大彎,由北南流向,改為東向西流。
而在這附近,大黑河匯集了三條支流,其中有兩條是從河套平原上由西向東流過來,而還有一條是東南向西流來,另外就是主幹從東北向西南流來。
這幾支支流匯聚之處,還是平原的邊緣山區。
主幹兩處是約兩三里的平地,但兩端則是一片不算太高的丘陵山地。
羅成選的這個位置。
便正好是在這兩個山脈之間夾一條金河,左右又匯入幾條支流。
羅成所在這裡,就是在兩山出河谷口子,偏偏還是大小黑河交匯處的前面約數里處,這裡便是一個兩河交匯的三角口袋口。
羅成背大黑河而列,但他東北面大約三里處就是小黑河的西岸,在他的西南幾里處,便是大小黑河並匯之處。
因此這個預定戰場,就是個夾在兩山間,面對漠南平原,然後兩河交匯的一個三角袋口。
羅成統兵在這個三角口的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