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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餅,蒸餅,剛出爐的蒸餅,熱氣騰騰的新鮮蒸餅嘍。」
「羊雜湯,好吃的羊雜湯。」
甲仗庫選了裝備,又到馬廄選了坐騎,羅鋒一行七人倒是立即鳥槍換炮威風凜凜了。
市場上,商販們的叫賣之聲不絕於耳。
羅鋒前頭開路,一人牽著一匹馬,腰挎橫刀,身披皂袍,倒是有種淨街虎的感覺。
「店家,給我們一人來一碗羊肉湯,再給我們一人拿十個蒸餅。」
賣羊肉湯的店家看到這麼些殺氣騰騰的人進來,早就吸了口涼氣。
「客官,咱店裡是賣羊肉湯的,沒蒸餅。」他小心陪笑。
「沒有不會到隔壁去買嗎?」羅四立即拍了桌子。
羅鋒瞪了他一眼,「麻煩店家幫我們去隔壁買點來,一會一起結賬。」
「一人十個?」
「吃不完的一會幫我們打包,路上當乾糧。」
「好類。」
店很小,桌子是原木製成,但時間久了已經看不出本色,顯得很油膩。羅鋒皺了皺眉頭,要是在以前,他是絕不肯在這樣的店裡吃東西的,但是現在,他也頂多是皺皺眉頭而已了。
「小五,我幫你擦擦。」四妹夫是個心細之人,看到羅鋒皺眉,立即從店家那拿來塊抹布擦桌子,不過羅鋒見那抹布也並不乾淨到哪去。
「忙活半天了,都吃點喝點,吃完了咱們就出發。」
羅四對於這趟差事有些不太樂意,這本想著跟著兄弟來縣城當差,以後會很威風,誰知道剛入城就被派了去郡城的外差。
「咱們這剛來縣裡,就派出差,就不能派別人嗎?」
「你少報怨幾句,這當差哪有那麼自由。去郡城也沒什麼,跑跑腿而已,到時還可以順便去表哥家瞧瞧舅母他們。」
三姐夫疤面是眾人中年紀最大的,他考慮事情倒想的更遠些,「小五啊,我估計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要只是簡單的報個信,也用不著非等你回來才派這差事。」
杜大忍不住道,「這個叫什麼知世郎的神秘的不得了,以前根本沒有人聽過他半點消息,現在突然就竄出來,還做了這麼大一個案子,只怕比藍面鬼還狠呢,你說咱們這去郡城報信,他們會不會知道?」
「誰知道呢,但不管如何,我們都得走這一趟。對了,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王薄的人?」
羅鋒問。
「沒聽過。」羅四搖頭,他雖然以前喜歡結交狐朋狗友四處遊手好閒,可實際上也就是在鄉里混,連縣城都不熟呢。
「王薄?」
四妹夫周新卻突然接話,「我倒是聽說過一個叫王薄的,實際上還見過他呢,就是不知道五哥說的是不是他。」
「你說的這個王薄是哪人,做什麼的?」
「說起這個王薄來啊,可是很有幾分傳奇呢。」四妹夫說起王薄,眼中露出讚嘆之色。
原來他認識的這個王薄是長白山北面的鄒平縣人,他家以前也算是官宦人家,祖上幾代都做過些小官小吏,後來到王薄這代時,他爹因為很早死於戰亂,於是家道中落,打小跟人學打鐵做學徒。
後來長大了,機緣巧合之下投軍入伍,倒也立下過一些功勞,於是在三十歲左右的時候成為了齊郡的一個流外吏,雖然他很年輕也很拼搏奮鬥。
可畢竟沒有什麼靠山,在齊郡的官場鬥爭中,因為站錯了隊最後不但丟了職事,還身陷囹圄,最後差點腦袋都沒了。好不容易破家才保了條命,出來後遠走塞外,與突厥人交易茶馬,很快也積累了些家財。
回鄉買田置地,做起了地主,倒也日子不錯。
「你是說這位王薄,如今在家鄉是個地主?」羅鋒問。
「嗯,算來,他如今年紀應當有四十多了,年紀大了,所以不再往塞外跑商隊了,現在買田置地,安心在家當地主享福呢。」周新對這位王大官人可是充滿羨慕的。
人家以前家裡也窮,可人家就是能白手起家,從鐵匠小學徒,到衛府士兵,再到後來的官吏,雖然後來差點沒命,職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