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五啊,本官到任,有意整訓郡兵,讓各縣送糧派丁,可章丘縣的丁和糧卻在境內被人劫了。此事,駭人聽聞,你這次來,可是要替張儀臣給本官一個交待?」
張須陀話雖說的輕緩,可卻讓羅鋒覺得很大壓力。
一個在平常訓練閱操時都要身著全套鎧甲的郡丞,這不是一般的官員,這是一位武將,一位從沙場上走下來的武將,他可不會跟張儀臣他們玩什麼官場慣例,他更多的還是用的軍中那一套。
殺伐果斷,賞罰分明。
章丘縣令張儀臣沒有按時把糧食和壯丁送來,這就是張儀臣的失期誤事,若是按軍法,那就是要斬。
「回郡丞,那伙劫匪行蹤鬼魅,如今暫時只知劫匪首領自稱知世郎,其餘情況還不清楚。」羅鋒如實道。
「不清楚?你們被人劫了三百石糧食,五十個壯丁,卻說不清楚?」
羅鋒只得硬著頭皮道,「稟報郡丞,這伙賊人非同一般,他們出手迅速,行蹤詭秘,事後追查,卻是毫無蛛絲馬跡,非常厲害。小的以為,這不是一般的劫匪,這應當是一夥實力很強的劫匪,尤其小的猜測,這伙劫匪並不是一般流竄做案的劫匪,他們應當是另有身份。」
「哦,什麼意思?」張須陀有些意外,本來羅五隻是來替張儀臣請罪的,倒不料這少年還有這等說法。「你的這個猜測可是你本人的猜測?還是說,是你們章丘縣的猜測?」
「是小的斗膽猜測。」
「嗯。」
張須陀點頭,其實他心裡有同樣的猜測,因為現在不但是章丘一縣出了事,是他郡下九個縣裡有一半出了事。都是一樣的查無蹤跡,他親自出手派人去查,都還沒查出個結果來。
所以張須陀心裡也早有了和羅鋒一樣的猜測,他估計這次做案的應當就是齊郡本地人做案,這人熟悉這裡的情況,同時有很強的實力,能聚起一支人馬做案,而且又有地方可以迅速的隱匿人髒。
而能符合這些條件的人,可不會多。
齊郡雖轄有九縣,可畢竟也就這麼大點地方,郡縣中豪強大族不少,但也都是有數的,事實上,他現在已經開始按著自己的這個思路在調整查案方向,開始暗中摸底。
只是連郡城中許多官吏都不曾想到的,羅五這麼一個年輕捕快卻想到了,這真是出人意料啊。
就如上次他擒獲藍面鬼一樣出人意料。
上次可以說是勇,而這次就真是智了。
「羅五啊,你既然來了,也就別急著回去,章丘縣那邊,我會派人送封信回去,就說暫時把你留下來協助輯查此案了。」
「啊,小的只是章丘一捕快,在郡城人生地不熟,只怕也幫不了什麼忙。」
張須陀一揮手,不容置疑的道,「你不用擔心這個,我會拔幾個差役歸你指揮,你自成一隊,不用受其它人管轄,只須向我負責即可。就按你的猜測和思路去查,不管是誰,你都可以查,有我替你撐腰。」
「你要錢我給錢,要人我給人,但是有一條,我只給你半月期限,你給我找到有用的線索來!」
「郡丞,半個月時間,只怕太短,我沒這個能力啊。」羅鋒也不料給自己攬了這麼個事到身上來。若是昨晚沒跟秦瓊談話,他倒覺得沒什麼,可現在他心裡可是有了包袱了。
「不得討價還價,這是命令。羅五啊,你現在既然穿了這身皂服,那麼你就是公人,公人就得聽上司的命令。本官向來賞罰分明,若是你能辦了此案,那麼本官不吝賞賜,但若是你到期查不出什麼來,可就別怪本官無情了。」
半個月。
羅鋒頭疼。
看他一臉無奈的樣子,張須陀哈哈笑道,「你也不用太擔憂,你既然能想到賊匪可能是本地人,那麼說明你還是很聰明的,思路是對的,只要按著這思路查下去,就能查出結果來。」
「可這是郡城啊,我就一章丘捕快,只怕在這裡說話都沒人聽啊。」
「這個容易,即刻起,本官臨時徵召你為齊郡郡兵,授你為本官親衛隊副。」
一個郡兵隊副,算不得什麼,畢竟就算是衛府的隊副,有時連品階都未必有,就算有也頂多是
第44章 臨時徵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