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
劃著小船衝出來的賊匪,措不及防。
不少人中箭,
後有火海,前有箭雨。
有人開始跳水,試圖潛入水中躲避箭支,可人又能在水下潛多久,一冒頭便又被射殺。還有人直接把小船翻過來扣在頭上,以此為盾。
羅成對這些小聰明的傢伙,暫時放過,反正頂著個龜殼他們那麼明顯,根本跑不遠也跑不掉,先收拾那些下了餃子的賊人。
徐世績拿著一支長弓,幾乎是一箭一個,箭無虛發,這箭術好的讓人羨慕。
「別全殺了,能捉的就捉了,這些可都很值錢的。」
羅成趕緊喊話,一個青壯俘虜能值兩三匹馬,五六頭牛,死了可就真不值幾個錢了。
·······
「沒找到孟海公!」
衝出來的賊人很快覆沒,被射死射傷許多,餘人紛紛只能投降。
「估計還在島上。」羅成指著被火圍著的小島。
「這傢伙倒挺聰明的,估計料到外面有埋伏。」
湖面上,一片狼籍。
破損的小船,浮起的屍體,空氣中瀰漫著血腥氣與灰燼燃燒的氣息。
火慢慢的小了。
成片的蘆葦留下了黑禿禿的根部。
船隊抵近小島,羅成跳下船。
他沒有帶戰馬來,連馬槊也用不上,便提起了自己那把六葉錘。
「上!」
他率先躍上島岸。
島上一處空地,孟海公聚集著大約百來人,有些狼狽,煙熏火燎的,他最喜歡的那套綠色官袍也燒了幾個破洞,鬍子也燒卷了許多。
林家姐妹臉色慘白,她們眼看著羅成使用詭計突襲孟海公,一把火就將原本還有幾百人馬的孟海公燒的毫無抵抗之心。
現在,就剩這百來個驚懼不已的敗兵,如何面對剛得勝後的羅成所部?
孟海公看到闞棱高舉著一桿長白鷹揚府的旗幟,面容陰鷙。
當他看到西門君儀舉著的那面司馬羅成的旗幟時,更是嘴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再看到羅成身後跟著的黑白二夫人,他的眼睛則充滿怒火。
他一看到二人,就認定是兩人帶著官軍來襲的。
「林娘子,若是你願意親手上前斬下孟海公,我可以為你們請功,也許將功贖罪,能夠重獲自由。」他笑呵呵的道。
黑白姐妹怔怔的望著羅成,又看著對面咬牙切齒的孟海公,冷著臉不說話。
「哎,機會給了你們,既然不肯珍惜,那就罷了。」
羅成長呼一口氣,這島上充滿了各種混合的氣味,聞的有些噁心。
他揮了揮手裡的錘子,雖然這錘子看似不大,但在這小島上,近身步戰那絕對是利器。錘頭的重心,能讓錘子擁有極強的打擊力,更別說他這錘頭還是六葉錘,殺傷能力更是翻了幾倍。
揮動錘子時,羅成的氣勢為之一變。
不再是嬉皮笑臉,也不再是輕鬆愜意,渾身都是殺氣,無比專注。
林良玉也是使錘的,用的是流星錘,她只看了一眼羅成的錘子,就知道這傢伙有多猛。
「孟海公,我給你一個機會,現在棄械跪地抱首投降,不殺!」
孟海公揮著手裡的刀,咬牙切齒,「呸,誰死誰活還不一定!」
自當初逃入水澤起,這位曾經的縣錄事,便很清楚一旦自己落入官府手裡的下場。所以他散盡家財,招兵買馬,在水澤里也是四處吞併其它的小伙勢力,為的就是自保。
可料不到,上千的人馬啊,居然一下子就被人圍在了這個荒島上。
「跟他講個鳥啊,殺就是了。」徐世績雖然很年輕,可卻殺氣極重,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孟海公咬牙,「弟兄們,殺一個官兵,我賞錢二十貫,若是誰殺了羅成,我賞他二百貫。誰若是擒下林家姐妹,我把這兩女人賞給他。」
黑白二夫人的美名,那是在大野澤里廣為流傳的,大家都知道,連孟海公其實都一直垂涎這兩娘們呢,只是一直不得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