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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當趕到城下。
卻見城門緊閉。
「怎麼回事?」他問劉仁泰。
劉仁泰也莫名其妙,剛才他們等在遠處,明明是見到了城頭舉火打出了約定的信號,這才趕到城下。
「不知道,剛剛明明已經打開城門了,我看到了,你也看到了的。」
王薄哼了一聲,「搞什麼名堂,剛才是打開了城門,可現在為何又關上了?你們莫以為我們好耍著玩?」
「我們豈會?」
幾人還在爭論不休。
這時城頭上突然火光大亮。
一桿大旗樹起。
王薄打眼望去,火光之中,那旗幟上分明繡著一個斗大的羅字。
羅!
他明白了,城上失了手。
劉仁美他們可能開始得了手,可居然都沒撐到他們到來,就已經被羅成反奪回了城頭。
「草包!」
王薄策馬上前,來到城下,他仰頭朝城上高聲喊道,「城上可是羅五兄弟?」
果然,城頭上露出了羅五的面龐。
「王法司,你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我們章丘城來做什麼?莫非你忘記了你現在還是朝廷通輯的要犯了?」
王薄搖頭。
「羅五兄弟,你看看我身後,八百好漢,你以為就憑你們手裡的那幾百民夫,能擋的住我們嗎?」
羅成也搖頭。
他沒回答王薄,而是招了招手。
身後老四過來,他手裡提著兩個人頭。
都是做亂而被斬殺的內應,老四左手提著劉仁美,右手提著樊虎,直接就甩了下去。
「這是劉守義之子劉仁美和樊虎之子樊興,你們的內應。」
兩個人頭被扔下城,滾到了王薄腳下。
王薄認不出這血肉模糊的兩個首級。
劉仁泰衝上前來,一眼卻認出了自家大哥仁美。
「哥!」
劉仁泰痛哭大喊,撿起人頭抱在懷裡。
「還有一些,一併送還給你們。」
羅成再次招手,小六他們一人提著個人頭開始往下扔。
黑夜裡,一顆顆人頭被扔下城頭。
王薄面色如冰,冷冷的看著那一顆顆人頭。
每扔下一顆人頭,他心就冷了一分。
他知道這是羅成在表明他的態度和決心,他想讓羅成開城是不可能了。百餘內應,想不到居然這麼片刻時間就殺光了。
八百響馬也沉默了。
「你雖殺了他們,可你們損失也不小吧?羅成,你今日真要與我拼個魚死網破嗎?」仿佛金鐵交鳴之聲隨風而起。
羅成哈哈大笑。
「王法司,是你不請自來,不是我非要請你來的。你若退回去,自然你我相安無事。可你若非要強行攻城,那我便只能拼死一戰了。告訴你,剛才滅這一百多的內賊,我不費吹灰之力。現在我城中,還有七百能戰之兵,更有滿城數千百姓可助陣,你區區八百烏合之眾,真想以卵擊石嗎?」
「羅五,今日我必取章丘城,識時務者便打開城門。」
王伯當騎著馬,提著長槊緩緩逼近。
夜風吹開他黑色的披網,火光中他的雙眼無比的冰冷。
「王法司,不必跟他們廢話了,內應雖然沒了,可以我們的實力,依然可以強攻下章丘城。」
王薄有些猶豫。
青陽莊一戰,再加上長白山一戰,他現在的老底子已經沒剩下多少了。他跟王伯當也已經分道揚鏣,這次聯合不過是權宜之計。
手裡這點兄弟可是他最後的家底了,就二百人馬,若是打沒了,那以後就再無安身立命之地,也無東山再起之本。
「強攻不易。」他輕聲道。
「容易不容易都得攻,我們已經來了,集合了十三家八百好漢,怎能無功而返?寒冬即將來臨,弟兄們士氣低,糧草不足,若不攻破章丘奪其錢糧,不待張須陀來剿,我們都撐不過這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