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帶著大隊人馬趕到山腳下時,斥候隊已經殺進了山寨賊匪們的聚義廳。
廳中的幾位當家雖然奮起反抗,可一個個都喝的半醉,哪是斥候老兵們的對手。
「斬殺七個,余者喪膽求降。」
寨中聚義廳前的那塊空場上,本來是曬穀子的,可此時卻跪滿了人。
三十六位好漢中剩下的二十九個全都跪在這,另外寨中百餘男女老少雖然剛才都躲在自己的茅草屋裡,可這會也都被驅趕出來跪在那裡。
帶領斥候隊的隊頭是疤面趙貴,站在場上的他那疤面很醒目。
「這些人中,那個賊首是個逃兵,手裡倒是有兩下子功夫的,不過喝了個半醉被我一刀就砍倒了,餘下的也是三兩下解決,其餘的便都跪地求降了。」
羅成目光掃過那些跪在地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說實話,這些人其實跟羅成家南山村的村民們沒什麼兩樣,一樣的穿的破破爛爛,衣服打著補丁,面有菜色。
「留著幹嘛,全砍了,首級拿回去報功。」一名老兵道。
斥候隊教頭缺牙老劉倒是笑著道,「咱們都尉可不喜歡亂殺人哩,還是聽都尉發落吧。」
軍中重首級功,斬首之功賞賜是很多的,也正因為首級功重,所以軍中喜歡斬首。比起俘獲以及衝鋒、跳蕩之功,斬首功是個人功勞,同樣斬首多,集體也有功勞。
不過羅成確實不喜歡亂殺人。
好生生一條生命,既然已經放下了武器,那就沒必要再殺了。留著哪怕做個奴隸,也比死人有用。
「殺俘不祥。」
羅成只能用這個理由來說服大家。
至於內心之中,他覺得人命還是比較重要的,哪怕他們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如果是在交戰之時,他不會鬆懈,可既然戰鬥結束,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況,人命不但是寶貴的,人也是重要的資源啊。
隋唐的奴隸盛行,其中大量的奴隸就是來源於交戰的戰俘。
「不殺也太便宜他們了,總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吧?」
「割掉他們一隻左朵下來做為俘獲的功績憑證。」一隻耳老張提議,他自己只有一隻耳,因此後來打仗的時候,就喜歡割別人的耳朵。
據說有一次,他跟隨張須陀在西南平亂,戰後打掃戰場,他拎了一袋子的耳朵回來,足有上百隻。
「士信,你去割。」
老張把羅士信喊過來,因為看中士信的資質,老張之前便收了士信做他的弟子,傳授的是鐵槍戰技。
士信來到人前,看看老張,又望向羅成。
「看什麼看,去割。軍伍之中,就講究個勇和猛,不見血是不行的,但光有武藝也不行,你現在還是隊頭,要想讓你的屬下服你,你就得拿出表現來。你個頭矮小,又年輕,好多人暗暗不服,現在你當大家的面,把那二十九個賊匪的耳朵各割一隻下來,讓他們瞧瞧你的膽色!」
本來羅成還想制止老張的,結果聽他這麼一說,覺得也有些道理。
士信人是憨厚了一些,又年輕,現在帶著大盾飛槍隊,確實有些不好帶。畢竟大盾飛槍隊的隊員,全都是選的那些高大健壯之人,士信小小個子站在他們前面,倒有點像是鼠立貓前了。
「去吧!」
士信見羅成也讓他去割,便再無猶豫。
「哦。」
他拔出腿上的牛耳尖刀,走到那些跪在地上的傢伙面前,「我會很快的,不會很疼的。」
那些賊匪們早嚇的破了膽,幾個老匪都在剛才被斬殺了,剩下投降的這些本就是些後來入伙的,不論膽識與勇氣都一般。
看著明晃晃的像牛耳一樣的短尖刀,都要嚇尿。
有人想逃。
一隻耳老張冷哼一聲,「敢反抗者,斬!」
這一句斬字,充滿殺氣。
頓時那些人嚇的不敢動了。
羅士信走到一個傢伙面前,一手拎住他一隻左耳,右手執刀,用力一划,頓時那隻耳朵就被割落下來。
血湧出來,染紅半邊臉。
「別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