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善果遲疑了一陣,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等還是要商議一番,秦王率領大軍已經前往前線,或許能夠穩定眼下的局面也說不定。太子妃殿下,可以現在族中住下,您也不用擔心安全,在這滎陽,就算是李煜親自領軍來此,也不敢進入滎陽。」
鄭氏眾人紛紛點頭,這就是鄭氏的自信,滎陽就是鄭氏的,任何人都不敢在滎陽放肆,就是那些義軍亂民也是如此,誰敢在這裡放肆。
鄭觀音聽了卻是苦笑道:「各位長輩,這也是陛下和太子擔心的事情,李煜和其他的人不一樣,此人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和大唐不一樣,大唐禮遇世家豪族,但大夏不一樣,大夏或許以後也會出現世家大族,但這些世家大族都是李煜的勛貴。與我們這些世家大族不一樣。滎陽在他眼中,和普通的城池並沒有任何區別,,反而,他視這裡是膏腴之地。」
鄭善願聽了冷哼了一聲,說道:「太子妃殿下,你雖然已經貴為太子妃,但不要忘記了,你也是鄭氏的一員,若是沒有滎陽鄭氏的名頭,你認為你能成為太子妃,現在你已經貴為大唐的太子妃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為鄭氏考慮。」
鄭善願這句話就有些不客氣了,李唐什麼好處都沒有,就想著將鄭氏打包帶走,天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要知道鄭氏為了大唐拋棄了自己的基業,難道沒有一點表示嗎?
「陛下已經封我為右武候將軍,改封莘國公。」鄭元璹淡淡的說道:「陛下已經許諾了,諸位弟兄的爵位不變,可以蔭一子進入千牛衛或者國子監。」
眾人聽了面色一愣,都露出複雜的神色,說實在的,這些許諾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大家的爵位是前朝的,有些還是王世充冊封的,按照道理,李淵要麼降級冊封,要麼就是先用官職,然後在冊封爵位,沒想到李淵居然如此大方,一上來就是爵位,然後是官職,還能照顧自己的子嗣,這樣的條件好了不少。
只是鄭善願想了想,說道:「此事關係重大,我等還是要商議一下為好。」他還是很穩重的,李淵如此大方,也就表明鄭氏需要付出的東西也不少,同意不同意,還要看眾人的意思。
鄭觀音也不拒絕,點點頭,聲音更加柔和,說道:「既然如此,長輩們先商議一二,秦王和李勣大將軍不久之後就會會和,雖然擊敗李煜有些困難,但抵擋住李煜的兵鋒還是可以的。本宮先去見家父。」鄭觀音盈盈而立,在兩個宮女的攙扶下,出了家廟。
「諸位弟兄,離開滎陽,或者是留在滎陽,將命運交給李煜,諸位現在該做出表態了。」鄭元璹淡淡的說道道:「離開滎陽,也只是暫時離開滎陽,這裡的一切還是我們的,我們的家人前往洛陽,秦王相信在那裡已經給我們的族人準備好了宅子,那些下人繼續留在滎陽,處理我們的土地、商鋪。諸位以為如何?」
鄭善願和鄭善果掃了一眼,並沒有說話,等待著眾人的選擇,畢竟剛才鄭觀音的話說的很明顯,大家都能得到好處,只是就看眾人如何捨棄了。
鄭元璹原本認為這件事情已經很好解決,但他發現自己錯了,這些人族老們並沒有被李淵的條件所吸引,前往洛陽,離開祖地,寄人籬下,這種日子也未必好到哪裡去。留在滎陽,或許還能得到更多。
一時間,家廟中議論紛紛,嘈雜無比,就好像是一個鬧市一樣,讓鄭善果等人苦不堪言,無奈之下,只得讓眾人回到家中,擇日再行商議。
鄭繼伯府邸,鄭觀音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柔和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感慨,自己已經很久都都沒有回來過了,到了長安之後,看上去是太子妃,但實際上,其中的辛苦更是讓他如履薄冰。
「回來了,就好。」鄭繼伯看著自己女兒的模樣,嘆了口氣,說道:「別人不想去洛陽,為父肯定會去洛陽的,只要是為父呆的地方,那就是滎陽鄭氏。」
不管是因為什麼緣故,鄭繼伯都知道自己和李唐已經是脫離不了了,不過,他不在乎這些,李建成現在是太子,不久之後,就是皇帝,能做國丈,是何等榮耀的事情。至於鄭氏,等到鄭善果、鄭善願等人死後,還有人敢跟自己搶奪家主的位置嗎?
「女兒謝父親。」鄭觀音心中生出一絲感動。她忽然說道:「聽說十三叔去了江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