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下。」內侍緩緩而來,掃了眾人一眼。
「草民夏鳴等恭請陛下聖安。」夏鳴等人見狀,臉上頓時露出喜色,他們認為皇帝終於妥協了,會對眾人加以撫慰,頓時紛紛拜倒在地,山呼萬歲。
「詔命, 今有學子夏鳴、杜成林等人狂悖犯上,蠱惑士子,攪亂朝廷大典,著立即剝奪其士子身份,終身不得參與科舉,欽此!」內侍掃了眾人一眼, 雙目中閃爍著寒光,將手中的聖旨收了起來。
「去, 將這些人盡數抓起來,審問其姓名、籍貫,發往各地。」
內侍右手揮出,在身邊的御林軍蜂擁而上,朝面前的數百學子撲了過去。
夏鳴早就被聖旨上的內容給驚呆了,沒想到他等到的不是嘉獎的聖旨,而是晴天霹靂,皇帝根本不在乎這些讀書人的死活,數百人又能怎麼樣,一道聖旨下來,數百人到手的功名就被剝奪。從此之後,就是一個普通人。
「不可能,不可能,陛下是不可能下這樣的聖旨的。」身邊的杜成林大聲的喊了起來,他雙目圓睜,一切功名利祿才立刻都遠離自己而去,十年寒窗此刻都化為烏有, 他還不知道自己以後將會遭遇什麼樣的後果呢?不能參加科舉,自己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的讀書人, 還能做什麼?
「不可能,皇帝怎麼可能任由這種事情發生呢?難道他真的想遺臭萬年嗎?要知道,這史書可是讀書人書寫的,他怎麼可以這樣呢?」夏鳴這個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跪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讀書人,就你們這樣也叫讀書人,天地君親師,不忠於陛下,陛下為何饒恕你們?」內侍冷冷的望著夏鳴等人,他們站在那裡,任由御林軍將這些讀書人盡數抓走。
廣場前一片呼喊聲,還有求饒的聲音,這些讀書人哪裡還有剛才的意氣風發,叫罵聲、求饒聲、哭喊聲連綿不絕,哪裡還有讀書人的瀟灑模樣,甚至有些讀書人連屎尿都給嚇出來了。
而此刻,在崇文殿之中,岑文本等人安然坐在椅子上, 面色平靜,似乎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也只有范謹化成了一聲長嘆,他站起身來,望著外面,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半響之後,才見一個內侍走了進來,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奏摺,望著對方,顯然眾人的心思也是放在外面的士子身上的。
「稟報諸位先生,人數已經定下來了,一共有七百三十六人。」內侍臉上露出笑容。
「十年寒窗,此刻付之東流,可惜,可嘆,可悲啊!」范謹一聲長嘆。
李煜雖然立下了一些時間,事後也有學子反悔而參加科舉的,但還有七百多人放棄了科舉,走上了罷考的道路,現在大局已定,等待這七百多人的將會是殘酷的下場。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機會參加科舉,再也不會成為大夏的官員。
不能不說,這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若不是出了意外,這些人原本是朝廷的棟樑之才,是可以為朝廷效力的,現在好了,不僅僅失去了科舉的資格,十年寒窗苦讀在此刻付之東流,也不知道消息傳到家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也不知道?水中會多了多少屍體。」高士廉也嘆息了一聲。
失去了科舉的資格,一些人在受到打擊的情況下,未必不會跳河自殺。雖然這些人罪有應得,但仔細想想,高士廉還是感覺到一絲可惜。
「事情查出來了嗎?那個夏鳴是怎麼回事?背後可有誰?」岑文本面色陰沉,他在士林之中是有些名聲的,此事他也曾派人傳言過,但並沒有什麼用處,這些人仍然想罷考。
「一個譁眾取寵之人,加上有前朝餘孽在暗中蠱惑,才有了今日之事。諸如杜成林等人,都是幾個異想天開,自身無才,就想著用一些歪門邪道,想要名揚天下。」凌敬咳嗽了一聲,說道:「不過,雖然沒有證據證明此事和孔氏有關係,但,這個時候,哎!」
眾人聽了哪裡不明白這裡面的道理,雖然沒有絕對的證據,可在皇帝面前,哪裡需要什麼證據的,此事就是和孔氏有關係,那就是有關係。
「先師之後為何會出這樣的人?」高士廉哭笑道。
孔子在讀書人當中地位崇高,哪怕是李煜自己也不敢不敬,故而明知道孔穎達的心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