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遜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哪怕是有士兵押解著他,他仍然掙扎著,口中叫囂,對一邊的魏徵大聲訓斥。他是從洛陽的一個青樓中被抓住的,那個時候,他正在和一位小姐姐在聊天,可惜的是,還沒有進一步的深入,就被刑部的衙役給抓住了,讓他在小姐姐面前顏面大損。
長孫無忌在一邊看的分明,忍不住對魏徵說道:「魏大人,是不是再詢問一番,我怎麼感覺眼前之人是有些冤枉。畢竟對方身份特殊,若是貿然抓進去,再讓他出來恐怕有些困難了。」長孫無忌還是很相信楊弘禮的判斷,買兇殺人這種事情,不是眼前的這個浪蕩子能做的出來的。
「長孫大人,既然這件事情陛下已經交給本官,還請長孫大人就不要插手了。」魏徵頓時有些不滿,淡淡的說道:「你們擔心他身後之人,但本官卻不擔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人是奸還是忠,只要到了牢裡面就知道了。」
「既然魏大人有把握,下官自然是不會說什麼了。魏大人好自為之。」長孫無忌聽了心中也是不滿的,自己好心提醒,對方不僅沒有聽從自己的勸告也就算了,還認為自己多管閒事,長孫無忌豈會委屈自己,而巴結魏徵呢?畢竟,魏徵也不值得自己巴結的。
「魏徵,我說過了,我沒有買兇殺人,你這是污衊我,莫非你真的以為,我祖父已經去世,你就能在我歐陽家面前耀武揚威,草菅人命不成?」歐陽遜望著面前的黑瘦中年人,雙目中噴出怒火,他還真是禍從天降,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有人來抓自己。
「是與不是,待本官查清楚了自然就知道了。」魏徵面色平靜,淡淡的說道:「本官知道你身後有不少人,但本官告訴你,在沒有查清楚,你是不是主凶之前,任何人的話都不管用,包括陛下。」
「我歐陽遜雖然留戀山水之間,是一個沒有什麼作為的人,但也是希夷先生的子孫,做了就是做了,沒有做就是沒有做。沒有必要欺騙你魏大人。」歐陽遜正容說道,他是真的沒有做這種事情。
「是嗎?虧你還是讀書人,一點本事沒有用在書本上,倒是用在嘴巴上,昨天你在醉仙樓上,有人還了八十金給你了,說是沒有幫你得到洛水雙嬌,將這些財物都退給你,你還將這些財物用來宴請醉仙樓中所有的客人。歐陽遜,這一點,當場可是有許多人作證的,你能抵賴不成?」魏徵冷笑道。
歐陽遜聽了面色大變,酒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還真的忘記了,現在仔細想想,還真的有這麼一回事,只是那個送錢給自己的人到底是誰,歐陽遜發現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好像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樣。可是他明明記得自己沒有買兇殺人。
「怎麼,你無話可說了嗎?」魏徵認為對方已經詞窮,沒有辦法反駁自己,頓時朝一邊的衙役擺了擺手,也不顧歐陽遜的掙扎,就將其推了進去。
「魏徵,你會後悔的。」歐陽遜面壁而坐,他現在無話可說,一切的證據都在針對自己,可實際上,自己真的沒有買兇殺人。
楊弘禮回到自己的府邸,楊師道早就聞訊迎了出來,讓下人準備了火盆,讓楊弘禮從上面跨了過去,楊弘禮入了大廳,沐浴一番之後,才和楊師道兩人在書房裡隔案而坐。
「這次是大意了,不過,蒙陛下不棄,轉為西河道行軍總管,專門征討絲綢之路上的盜匪,掌控蠻夷,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楊弘禮坐在椅子上,很自得的說道。到現在,才發現還是自己家裡好。
「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如此一來,也算是有機會復出了。」楊師道聽了之後,雙目之中都了一些奇光,沒想到,楊弘禮在這個時候,還有機會執掌兵權,這個行軍總管最起碼能夠掌握兩萬大軍,作為一個犯官,可是一件很難的的事情。
「你啊!還是差了一些。」楊弘禮摸著鬍鬚,得意的說道:「大夏出將入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掉岑文本之外,其餘的閣老都並非真正的出將入相,李靖原本是有機會的,只是他的功勞太高,陛下願意,他自己也不敢。可是,你再看看馬周、許敬宗這些人,就知道陛下的用人方略了,想成為閣老,精通文事還是不行的,最起碼對軍中的事情也要了解,在軍中要待過。」
「兄長的意思是說,陛下有意以你為相?」楊師道雙目圓睜,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