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本聽了心中一陣暗嘆,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李煜的安排走下去的,那些世家已經開始行動了,在私下裡的鬥爭越來越厲害。
今日是世家子弟,明日就是世家的中堅力量了。鬥爭越演越烈,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終止。讓岑文本擔心的是,到了後來,大夏皇帝能不能將這些事情控制在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這才是最重要的,否則的話,大夏就會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
「你既然是燕京令,就應該做燕京令應該做的事情,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點還需要本官提醒你嗎?」岑文本眉宇微皺,望著劉洎,聲音微沉。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你的身後站著朝廷,只要處事公正,難道還有人說你的不是不成?陛下英明神武,賞罰分明,有陛下替你做主,你還擔心什麼?擔心你的燕京令嗎?」岑文本聲色俱厲,雙目中多了一些威嚴。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劉洎聽了額頭上頓時流出冷汗來,他的一點心思顯然是被岑文本發現了。
「思道,記住了,我們的天不是那些世家,也不是那些皇子,而是天子,也唯有天子才是我們效忠的對象,畏懼的對象。」岑文本看著劉洎惶恐的模樣,最終還是解釋道。
「下官明白。」劉洎連連點頭。
「陛下開創大夏江山,無論是誰,都不會動搖陛下的統治,我們這些臣子的,只能跟在陛下身後。思道,你是陛下看中的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是燕京令了,陛下這是在考驗你,若是成了,日後青雲直上,我這個位置,也未必不能坐一坐,但若是不成,你連一個郡守都做不到。」岑文本雙目中多了一些冷漠。
提點歸提點,但若對方是扶不起的阿斗,那就不要怪他無情了。
「下官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厚望。」劉洎目光閃爍,一絲冷峻一閃而沒。
岑文本說的不錯,他只能是跟在皇帝身後,也唯獨是皇帝才是真正主宰他命運的人,世家大族雖然厲害,可是陛下不喜歡世家,只要是天子不喜歡的,那就是自己不喜歡的。
「閣老,下官認為京師乃是首善之區,任由那些世家子弟肆意妄為有些不妥,下官應該加重量刑,嚴懲這些紈絝子弟。」劉洎決定下手了。
「呵呵,那是你燕京令的事情,你若是認為這樣不妥,可以在朝堂上提出來。」岑文本目光中多了一些欣慰。
雖然劉洎功利性強了一些,但到底是沒有辜負天子的信任。
「下官明白了。」劉洎心中一喜,岑文本雖然沒有明說,但他聽的出來,對方是支持自己的建議的,這讓他心中底氣足了不少,明日大朝的時候,他決定提出來,也讓朝中文武見識一下他劉洎的厲害。
「到底是年輕人,有股衝勁。」岑文本看著劉洎離去的背影,摸著鬍鬚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他知道,劉洎的目的是不會成功的。
大夏皇帝需要這些世家大族都鬧起來,只有鬧起來,才會有矛盾,才會自相殘殺,而大夏朝廷才能火中取栗,用幾十年的時間,徹底消除世家對朝廷的影響。
「小人竇符(楊禮)見過劉大人。」劉洎剛剛回到府衙,就見兩個中年人,一個身著青衣,一個身著黑衣迎了上來。
「來見本官所謂何事?」劉洎目光深多了幾分厭惡,就是這些世家大族,破壞朝廷律法,仗著自己有錢有勢,肆意妄為。
「竇公子冒犯大人虎威,家主十分慚愧,故而讓小人前來賠罪。」竇符嘴角含笑,從懷裡摸出一個小袋子來,隱隱傳來一陣陣輕鳴之聲,這是錢幣碰撞所發出的聲響。
「正是,正是,楊氏奉公守法,既然族人犯了錯誤,自然是要接受懲罰,這是楊氏的賠償。」楊禮也從懷裡摸出一個錢袋來。
「果然是世家大族,都是有錢人,只是這次和以前不一樣了,犯了事,可不是鞭笞二十,罰沒點錢財就了事,本官準備奏請陛下,嚴懲此事。」劉洎冷冷的說道:「尤其是楊公子,這次的事情本官已經了解清楚了,竇文是受害者,被動防禦,鞭笞二十,罰沒錢財,禁閉兩日,就可以回去了,但楊公子就不一樣了,不僅僅賠償店家損失,自己還要倒霉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竇氏認罰,認罰。」竇符聽了雙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