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殿,岑文本等人聚集在一起,眾人面前几案上多了一些肉脯,還一個小的火鍋,大殿內,肉香四溢,只是眾人沒有心情吃飯,就算是在吃飯,也是皺著眉頭。
外面的天色已晚,但大殿內眾人還沒有散朝,馬上就是過年,朝廷即將休沐,在這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將明年的預算做出來。
各部雖然都有預算,但朝廷的錢財只有那麼多,又怎麼可能面面俱到呢!這就需要砍掉一些,砍誰都不行,難免就有些爭論。
「最近燕京街頭上的世家子弟多了一些,還聽說有人在街頭縱馬的,不知道諸位可曾聽說了。」工部尚書閻立本忽然說道。
「街頭縱馬?誰這麼大的膽子?」魏徵頓時一愣,忍不住說道:「難道是哪家的權貴之子,只是御史台最近沒有接到奏報啊!」
燕京市面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這種街頭縱馬的事情,除掉軍情大事之外,無人敢為之,這個時候敢縱馬,可是一件大事啊!
「就算有,首先也是到燕京令那裡。或許楊師道已經將這件事情處理妥當了。」岑文本淡淡的說道:「諸位,今日這御膳房送來羊肉倒是很鮮嫩,諸位可以多享用一些,按照孫老神仙說的,冬天吃點羊肉,對身體可是有好處的啊!」
「閣老所言甚是。」韋園成等人紛紛點頭。
羊肉鍋子很普通,但看看在哪裡吃,在崇文殿的偏殿吃鍋子,可不是任何人都有這樣的資格,滿朝文武之中也沒幾個人。
「年關了,讓各家的弟子們都收斂點,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燕京。」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冷哼聲,然後就見大門洞開,一股冷風吹了進來,眾人望了過去,卻見楊師道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楊大人,什麼事情發這麼大的火?來,來,一起吃。」韋園成看見楊師道,頓時笑眯眯的招呼對方入座。
「是啊!景猷,什麼事情這麼緊急,連著崇文殿都給闖進來了?」岑文本招呼外面的內侍,說道:「來,給楊大人上一份火鍋。」
「岑大人,十天以來,世家大族、官宦子弟在街上打架鬥毆,在青樓爭風吃醋,在鬧市肆意撒歡者,就有二十起之多,下官以為,這樣下去不行。」楊師道冷著臉。
「這種事情在劉洎劉大人在的時候多嗎?」范謹冷哼道:「為何劉大人做燕京府尹的時候沒有這些事情發生呢?景猷啊!燕京府尹應該做的事情,你去做就是了。」
「有范大人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這是下官對昨日街頭騎馬者的處置。還請諸位大人看看。」楊師道從懷裡摸出一份奏章來。遞給身邊的內侍。
內侍不敢怠慢,接過奏章之後,就遞給了岑文本,岑文本放下手中的筷子,打開看了一眼,朝一邊的范謹掃了一眼。
「這件事情屬實嗎?你不會弄錯了吧!」岑文本面色陰沉。
「回閣老的話,他已經招出來的,下官也不曾想到,對方如此不頂用,派人只是詢問了一番,就將事情招了出來,下官還生怕出了錯誤,親自領人去那地方核實了,挖出了屍首。」楊師道面色平靜。
原本眾人只是看笑話的,但這個時候聽說挖出了屍首,頓時就知道事情大條了,這是出了人命的事情。在這個大新年裡,更是了不得的大事了。
「范兄,你看看。」岑文本將手中的奏摺遞給范謹。
范謹接過來掃了一眼,頓時雙目赤紅,將手中的奏摺狠狠的摔在几案之上。
「逆子,這個逆子。」
大殿內為之一靜,眾人不敢說話,都靜靜的看著范謹。
「楊大人,雖然是我兄長的獨子,但既然是犯了朝廷的律法,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連秦王都因為一點莫須有的罪名,被罷黜了監國之位,我這個做宰相的,難道比秦王位置還高嗎?莫說是我兄長的獨子,就是我的兒子也一樣。」范謹冷哼道。
眾人見狀,趕緊勸阻起來。
「楊大人,雖然說人證物證都在,但是不是范大人侄子所為,是不是應該重新判定一下,也許是他奴僕所為呢?」韋園成眼珠轉動,忽然說道:「想范大人,為國立功,建立了許多功勳,這麼年來,陛下打仗,從來不為糧草憂慮,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