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在晉陽天街上響起,騎兵飛奔,街道兩邊的人紛紛躲閃,大家都知道這是緊急公文,否則的話,騎兵也是不可能在中間御道上狂奔的。只是有見識的人看著飛奔而來的士卒,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
「恐怕不大太平了。」陳叔達看著遠處飛奔而來的騎兵,臉上露出擔憂之色。
「你認為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裴寂看著騎兵,緊了緊衣服,不在意的說道:「壺關、井徑口、飛狐徑都已經封鎖起來了,河東有黃河天險,聽說李勣在黃河那邊布下了烽火台,一旦大夏入侵,大軍很快就能殺過去,將敵人趕到黃河中去。」
「聽上去好像天下無事,但實際上,四處都是充滿著危險。」陳叔達搖搖頭。他不相信裴寂不知道這一點,突厥人撤退了,但很快大夏軍隊除掉一部分大軍禮送頡利可汗出境之外,井徑口、飛狐徑都已經出現了大夏的兵馬,大軍蜂擁而來,堵住了大唐士兵東進冀州的途徑,也同樣徹底的將大唐封鎖在并州。
「危險又能如何?現在朝廷可不會用我們了。」裴寂冷哼了一聲,說道:「現在是太子當政,看見沒有,剛才那支騎兵是到東宮去的。現在所有的軍政大事都已經交給了太子處理,有你我什麼事情呢?陳兄,你也是江南世家之一,這些年難道就沒有想過回去看看嗎?」裴寂開始為大事拉攏人手了,出身江左世家吳郡陳氏的陳叔達就是自己拉攏的目標。
「江左?還有機會回去嗎?」陳叔達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蕭瑟來,淡淡的說道:「裴大人,你這次來找我,恐怕是有其他的事情吧!」陳叔達望著裴寂,目光中充斥著一絲審視,大家以前雖然是同一個陣營的,但對待李世民的態度不一樣。
「老夫能有什麼事情,只不過請你來吃酒而已。」裴寂搖搖頭,在心中,瞬間就不想繼續談下去,這個陳叔達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他陳氏在江左還是有些名聲的,就算是大夏攻入并州,也不會將他怎麼樣的,現在找他商談此事,弄不好還會有危險。
陳叔達看了裴寂一眼,忽然低聲說道:「聽說東門最近出現了不少帶江東口音的人,不知道裴大人可知道此事?」
裴寂聽了面色一白,裝作驚訝的說道:「還有此事,這個時候怎麼會有操江東口音的人呢?陳大人,你不會弄錯吧!」
「太子是一個厲害人物,他手下的玄甲衛、天策衛都是不簡單,還有,我昨天在東門附近看見了武士彠了。」陳叔達淡淡的說道:「裴大人,太子這個人就算是明知道失敗,也想掙扎一二,這個時候,老夫認為裴大人還是謹慎一二為好,要知道,就是陛下,在這個時候,也未必能保住你我啊!」
裴寂心中駭然,連連點頭,這個時候,他哪裡還敢辯解,眼前的陳叔達分明早就知道這裡面的事情了,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背叛大唐,投奔李煜的可能性或許沒有,但兩邊都不得罪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裴大人,下官先告辭了。」陳叔達拱了拱手,走了兩步,忽然又說道:「裴大人今日請我,改日下官再請裴大人光臨寒舍。前段時間有個老鄉送來一壇桂花酒,是下官老宅前的桂花樹上摘下來的,裴大人若是願意,可以來我府上。」
裴寂聽了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真是時來運轉,沒想到在這背後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陳叔達居然也和江南陳氏對接上了。
「當,當!」他正待說話,忽然遠處有鐘聲響起,鐘聲急促,裴寂和陳叔達兩人相互望了一眼,趕緊朝酒樓外沖了出去,這是晉陽太極宮中景陽鐘聲,是用來召集群臣的,一般的非大事不會敲鐘,這個時候景陽鐘聲響起,說明有大事發生了。
「恐怕有大事發生了。」陳叔達忍不住說道:「莫非大夏入侵了?」這個時候能有這種事情發生,唯一的可能就是大夏在這個時候進攻,聯想到剛才飛奔而過的傳信兵,兩人就知道事情已經接近真相了,大夏真的在突厥人離開之後,迫不及待的對大唐發起了進攻。
等到兩人趕到太極宮的時候,發現多日不曾上朝的李淵也上朝了,而且是面色鐵青,站在下面的李世民臉色也不好看。
「大夏已經發起了進攻,大將軍李靖親自率領十萬大軍,夜間渡過黃河,攻入河內,河內失守,李勣派人送來書信,請朝廷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