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方才瞧見阿兄親小雅姐。」才到堂屋,陳安猛的一扭,掙脫開陳平拉扯,跑到劉氏身邊。
還真說了。
方才還處於奇怪狀態的三人,立刻就轉了注意力,朝陳平看來。
劉餘慶離得近,表情也最是豐富,帶著笑,可那笑容讓陳平想要伸一拳頭過去。
「陳平這般壯實,能讓女娃喜歡上,一點也不奇怪。是哪家女娃?要不要舅舅幫你上門說合說合?」劉餘慶很感興趣的看著陳平笑道,「你家中條件也不差,你年歲到了,早些成家,也能早些為陳家添上一子。」
口無遮擋,一點也沒有舅舅的樣子。
「別胡說。」劉氏瞪了眼自己的弟弟,看著陳平,想要訓斥兩句,可張了張口,也沒能說出來。
孩子大了,這做娘的在某些方面得需是避諱著些。
「你看這怎麼辦?」劉氏問著陳孝義。
「還能怎麼辦?才這般大,就做出這樣的事,都是你這做娘的慣出來的。那女娃年歲不大,看著嬌氣,可性子實則同她娘一般,外柔內剛。」陳孝義對劉氏道,「你先去王氏家裡看看,別出了事才好。」
「應該不會,我看小雅對我家大兒也是有意的。元日裡那桌前,我瞧著王氏也有這一層意思。」劉氏如此說著,可那步子卻是邁開,要往王氏家中去。
陳平在堂屋前聽著,見一家子還真是相信了陳安的話,苦笑著攔住了劉氏:「娘,別聽小安子胡說。我同小雅在那塗水中釣魚,小雅差點是落水去,我攔了下,是誤會。」
「親著沒?」劉氏忙問。
「沒。」陳平很肯定。
可得了這回答,劉氏似乎不怎麼滿意,表情頗有些失望,方才火急火燎的心也沒了,回了堂屋。
這什麼情況?才十二,爺娘不會就真的想給自己娶一房媳婦,想要抱孫子了吧?
還太小,得長長才行。嗯,都得長長,陳平想著。
「這地上銀錢是舅舅你的吧?」撿起還躺在地上的銀錢,陳平對劉餘慶道,「你怎麼有空過來?沒去同那洪全在賭一賭?」
「那日之後再也未見著他人。」劉餘慶道,瞧了眼看過來的劉氏,忙又道,「不賭了。你們走後,阿爺想明了,這不是趁著這時給你送些銀錢來。你在縣市中店肆有了著落沒?」
「不是外祖父想通了,是舅舅你和外祖母勸著吧?」外祖父那土財主會自己想通才怪了,如若是讓他來自家看一看,轉上一轉,說不準還真有可能想通,陳平道,「店肆已是有了著落,不過還需等上些時日,這銀錢現在卻是能收下。」
十兩的銀子,能從外祖父那摳出三分之一的數來已是很不錯,等薛雄那處飯館定下,拿了房契後,銀子的花銷還有,就自己手上的那些可能會有些吃緊。
「可姐夫……」劉餘慶看向陳孝義,對這個姐夫,劉餘慶還是有些畏懼的,這就如對劉氏的畏懼一般。
這現象也著實是奇怪,陳孝義在劉半畝那抬不起頭,從娶了劉氏後到現在,十數年,沒少受劉半畝的氣,身上還挨了幾木棍。可作為劉半畝的兒子,唯一的兒子,劉餘慶對陳孝義卻是有些犯怵。
「我也是說那店肆還要銀錢,阿爺難得是肯鬆手,送來這十兩銀子,我們該收下才是。」劉氏也勸著陳孝義。
「開什麼店肆?現如今這般不好嗎?有雞鴨豚肉,房子也是修了的,還要如何?」陳孝義火氣有些大,緣由倒不真的是為了店肆,「我早就說過,不會要你劉家的東西,十兩銀子我家中也有,不缺這些錢。」
「阿爺,真缺。」陳平在邊上插了一句,見陳孝義起身,似乎要過來,又道,「小安子又長了一歲,可以送去上塗村鄉學,進學要束脩,給夫子的束脩也要準備些。」
元日過了,往寬些的算,陳安已是七歲,重要的是陳平家中條件好了,手上有了些銀錢,對那束脩是負擔的起,要送陳安去鄉學並無困難。
「我不去鄉學,我要在家中幫著娘照看雞鴨。還有那田地里的稻禾,我要幫著阿爺收割。」陳安在堂屋靠後的地方,一直是躲著陳平,這時聽陳平說要送他去鄉學,立刻就叫了起來,「我不去,阿兄害我。」
「胡說,你是我弟弟,阿兄怎麼會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