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慶押送軍餉糧草去了邊關,這事兒不能耽擱。
而符迎越重病的事也傳開了。
雖然他死定了,且死後就得立刻燒毀屍體,但這人不能說死就死了,戲得演足。
是以,安順附近的官府,下頭的知縣們,都為同袍之義,送上禮物到總兵府看望。
但大夫說了,符迎越得的是瘟疫,膽大的可以去看,不能久待。
膽小的在窗戶外看上一眼就算了,膽子大的,捂著口鼻去屋裡看了看。
符迎越面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在黑暗的屋子裡,那張蒼白的臉,更像是鬼一樣,將膽大的人都嚇得不輕。
「唉!可惜了符將軍年輕輕的,遭此厄運。」
「可不是嘛,信已經送去京城了,不知符老將軍得知此事後能不能承受得住。」
莫小林輕嘆一口氣,說:「我們也只能聽天命,盡人事了。諸位,等符老將軍來了,諸位可得好好勸勸,可千萬不能讓符老將軍才急出個好歹來。」
「莫將軍放心,我等明白。」
有這幫人作證,幫他做說客,莫小林便放心了。
……
此去京城之路,一去一回,最快也得十天以上。
符迎越病了第七天就死了,死後,意思意思的又放了一天,他們便遵循大夫的醫囑,將她給燒了。
大家看著燒的,做不得假。
最後,大家將她的骨灰裝進了一個罐子裡,放在靈堂,等著符老將軍來收屍。
第十天的時候符老將軍到了,哭得死去活來,暈了幾次,也在安順總兵府病倒了。
安順直屬的區縣小官們輪番過來勸慰,到第十五天的時候,坐著馬車的符老將軍夫人也來了。
聽說兒子死了,都燒成了灰,當場就暈了過去。
兩個人都病倒了,那些區縣小官們又叫了自己的夫人過來勸慰符老夫人,一番折騰,大家都疲憊不堪。
又過了幾日,符老將軍與他的夫人不得不接受他們唯一的兒子已死這個事實,他們不能長久的待在安順總兵府,身體好些後,便拿著裝了符迎越骨灰的罐子回了京城。
在羨魚的家中,真正的符迎越還坐在窗戶前發呆。
「他們已經回去了嗎?」她問剛進門的羨魚。
羨魚嘆道:「是啊,一大早就啟程了。符姑娘,你以後……」
「以後沒有符姑娘了!」她苦笑道:「一直都沒有符姑娘,以後我就叫映月。這世上再沒有符迎越,我叫映月,你覺得如何?」
羨魚笑著說:「挺好的,你以後的身份就是莫小林的遠房表妹,家中遭逢災難,家裡人都死了,你是來投靠表兄的,如何?」
「有這樣一個身份,當然好了,就是……我以後沒有去處,得麻煩你了。」
羨魚笑道:「沒事,正好我有個伴。唉!這幾天,莫小林又不知道去了哪兒!」
映月已經知道了莫小林的身份,莫臨淵的雙胞胎弟弟,一個見不得人的身份,躲躲藏藏的,躲到了這裡。
同是命運不由人的人,她很是同情莫小林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