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幹了。」莫臨淵站了起來,走向洞口,說:「雨也停了。」
羨魚也站了起來,看著洞外。
有山風吹過來,十分涼爽。
「那我們回去吧!」她說。
「今天的事……」
「你不希望我說出去,我一定不說出去。病要不要治,得問你們。如果你想治,就要找到那三年丟失的記憶,你願意去找嗎?」
莫臨淵沉默了半晌,搖頭說:「不,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你的建議我記著了,我會考慮。」
「嗯,確實要……認真想想。」
……
一夜無眠,擺在他們眼前的難題,首先是他們能不能接受一個人格的消失,其次,才是去尋找莫臨淵丟失三年的記憶。
自從知道他們就是莫臨淵後,羨魚對他的態度就變了。
這世上,最可怕的病痛或許不是肉體的死亡,而是無法面對的,精神上的折磨。
「這一批蘑菇可以採摘了,小魚,你要去鎮上送貨嗎?」
映月慢慢熟悉了這裡的生活,也習慣了他們的相處模式。
對她來說,或許莫臨淵在裝,也或許是羨魚與莫臨淵都在裝。
不過她一個旁觀者,誰裝都跟她沒關係,她只要做好一個觀眾就好了。
「我拿簸箕來。」羨魚放下水壺道:「太多了,這一批做成醬賣。」
映月笑道:「早聽說了你會將蘑菇做成醬,我還沒見過。」
「那你來搭把手。」她笑道。
映月挑了挑眉,說:「這可是你的獨門秘方,你不怕我偷師?」
「我怕什麼,你又不靠賣香菇醬過活。有你這身本事,打獵多好啊!」
映月的性子,在一旁幫幫忙可以,若說讓她養蘑菇做營生,她能逼瘋。
她會時不時的進一趟山,打些獵物來打牙祭。
她無肉不歡。
「對了,莫臨淵又走了?」
羨魚將一叢蘑菇放進簸箕里,抬起頭看向窗外,眼神有些恍惚。
「是吧!」她說。
莫臨淵走了,不知道回來的人還是不是他,或許是莫小林呢。
「唉,你們可真是的!」映月嘆了口氣,說:「據這些日子我的觀察,我發現……你似乎並沒有將莫臨淵當大哥。」
羨魚側目看她,卻沒有反駁。
莫臨淵與莫小林是同一個人的事她不知道,她會奇怪很正常。
而羨魚時刻謹記他們是同一個人,不能分別對待,這樣生活,很容易造成誤會。
要誤會便誤會吧,羨魚認了。
若是世上所有的人都將他們當成兩個人來區別對待,時間越久越糟糕,漸漸的,他自己都以為是兩個人。
在羨魚告訴他是病之前,他的確認為身體裡住的是另一個人,情況已經很糟糕了。
「你怎麼不說話?」映月問。
羨魚苦笑:她要怎麼說?
「你不會是喜歡莫臨淵吧?」映月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又說:「莫臨淵可以堂堂正正的做莫家少爺,身份明朗。再加之他溫文爾雅,為人隨和得多,一身匪氣的莫小林確實不能同他相比。要換我,我也選擇莫臨淵。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