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她癟著的肚子問:「你是說都快生了嗎?那孩子呢?」
映月低頭一看,笑道:「已經生了呀!」
「啊……?」她往馬車上瞟了一眼,又問:「那孩子呢?」
「孩子……」映月嘆道:「先進屋吧,一會兒再說。」
那趕馬車的將映月的東西搬到了羨魚家中,便趕著馬車走了。
說是要儘快的趕回去復命。
莫小林從廚房裡趕出來,沒見著孩子,也是一臉失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小林與羨魚都好奇得很。
映月道:「孩子在路上就生了,都生了五天了,是個兒子,他現在……被我爹帶走了。」
「啥?你爹?」莫小林與羨魚大驚。
「被你爹發現了?」
映月嘆道:「其實我爹去了邊關後沒多久就發現了我,隊伍是我帶出去的,有那麼多認識我的舊部,哪是那麼容易藏的。」
羨魚怔了怔,問:「那然後呢?」
「我爹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問,也沒來見我。直到我們不打仗了,要回來了,他才秘見了我。那時,我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藏不住了……」
在映月的講述中,他們知道了這幾個月,在關邊所發生的事。
她去了沒多久,就成了蕭言慶帳中的近衛兵,不管是為了隱藏她的身份,還是因為別的原因,總之,二人開始了偷偷摸摸的同居生活。
期間,還鬧出不少笑話,至於什麼笑話……那便是如今的蕭言慶,成了軍中人人得知的斷袖,與自己的近衛兵在營仗之中耳鬢廝磨,徹徹底底的彎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的肚子大起來。
映月做了近二十年的男子,哪裡懂得什麼叫做懷孕?
也就肚子大起來了,她才曉得。
又正遇符老將軍到了邊關,兩人急壞了,那幾個月各處偷偷摸摸的才活下來。
卻不想,他們以為瞞得緊,其實早被符老將軍知道了。
符老將軍見著曾經的愛子挺著個大肚子,那滋味兒別得多爽酸。
卻也無可奈何。
他已經知道映月為何自小要扮作男子,一切,都是他的夫人為了保住大夫人的位置,不得已而為之。
若是他還年輕,映月的娘一準兒死定了。
可他都一把年紀了,對很多事情的想法已經不似年輕時。
他想通了,他這一生沒有兒子就沒兒子吧。他也不怪映月的娘,要怪,就怪那時的他,想兒子想瘋了。當著家裡所有妻妾,甚至是通房丫鬟的面說出,誰生兒子誰做大夫人這句話。
也正是這句話,才害得他的夫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將映月當成兒子養著。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才害得映月用上死遁之法。
不過,也不曉得他是真想通,還是假想通,映月生了兒子後,他死活抓著那孩子不放,硬是搶了去。
那孩子的來處他都想好了。
這孩子,將會是符迎越生前留下的風流債,他欺辱了一個小丫鬟,那丫鬟生下這兒子後就死了。
但不管怎麼讓,他認定了這是他的親孫子,將來的符家會交到他的手上,所以他要帶回去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