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蹲下了身,一把將她的腳抬了起來,嚇她一跳。
接著,咔嚓一聲,她的關節復位。
這個過程會很疼,但是羨魚硬是咬緊了牙關沒吭聲。
想當初,她抽取骨髓的時候也是硬咬著牙沒吭聲,比起抽骨髓,這點兒疼弱爆了。
「嘴巴張開!」放下她的腳後,他捏住她的下巴,清冷的眼神偏有帶著一絲初春暖陽。
冷是冷,可卻讓人看了很舒服。
腳上的疼痛逐漸褪去,羨魚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咬緊的牙也鬆開。
這山賊怎麼變成了這樣?
男子低聲對她說:「疼就叫出來,不需要忍著。」
「啊?」羨魚眨巴著眼睛,讓自己腦子清醒一些,淡笑道:「沒事,習慣了。」
隨後,她站起身,看向山腰的位置。
好一會兒了,遠釗還藏在哪兒呢?
她說:「我得走了,你……」
羨魚本想問他怎麼稱呼,話未出口,便聽到前方收拾老虎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人朝著他們的方向大聲喊道:「臨淵,快走了!」
隨後,男子向他們揮了揮手,便快步的離開了。
羨魚愣愣的站在當場。
臨淵?
哪個臨淵?
是臨淵羨魚嗎?
呵,真巧。
羨魚搖頭,心道:他作為山賊頭子,卻冒著被她告發的風險放了她,還幫她治腳傷,莫非是因為名字?
他們已經走遠了,將那隻老虎解剖完後,裝進幾個大麻袋裡抗走了。
羨魚回到方才的位置,拿開柴火,將李遠釗放出來。
「姐,你沒事吧?」李遠釗急忙出來,檢查羨魚的身體。
羨魚笑著說:「我沒事,遠釗真乖,我還真怕你不聽話跑出來。」
李遠釗嘿嘿笑道:「姐說不出來,我就不出來。」
「嗯,真乖。走,回家去。」
他們將背簍背在背上,柴火也抗上。
李遠釗問羨魚:「姐,你是不是看到老虎了,那老虎厲害嗎?」
「當然厲害了,不過沒有獵人厲害,剛才那隻老虎被幾個獵人殺了。」
「哦,小舅舅也是獵戶呢,等忙過了春耕,舅舅就要來咱們後山上打獵了,我要跟他學打獵,以後咱們再上山采蘑菇,就不怕老虎了。」
羨魚揉揉他的頭髮說:「是吧?你不是想念書嗎?做了獵戶你不想念書啦?」
「當然要念書啦,只是現在……」他想著沒銀子,根本沒辦法念書嘛。而且以後他得養媳婦,他們這麼分出來,連地都沒有,哪裡還能念書。
想了片刻後,李遠釗鄭重的對羨魚說:「姐,我決定了,我要先跟小舅舅學打獵,念書的事以後再說。」
……
回到村子裡,羨魚教李遠釗將蘑菇用撕得細條的棕樹葉串起來,然後掛在不遠處的一顆桃樹上晾曬著。
還有部分放在桃樹旁邊的大石頭上,兩人忙到中午,才將采來的蘑菇晾曬完。
羨魚拿了一把平菇給到李遠釗,說:「這個收起來,我們中午做菜吃。」
李遠釗抱著蘑菇回了草屋,羨魚在地里發現一些蒲公英,這個季節的蒲公英最嫩了,可以當菜吃。